开你。”
抑扬顿挫,字字清晰,于沈芳洲来讲,严颂的声音完全不啻于天籁,他喟叹:“永远,可真好啊。”
目光十分贪婪地望着心爱之人,沈芳洲从外套口袋摸出一个东西来。
方形红色丝绒盒子。
只消一眼,严颂心口便像是有只兔子在捣乱,蹦蹦跳跳个不停。
细微的“啪嗒”声响,那方形红色丝绒盒子被打开。
一枚戒指静静地躺倒,戒指上面镶嵌的钻石折射着夜晚的月光、星光、灯光,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光芒。
沈芳洲低头找寻到严颂的唇角,在上面印下温柔一吻:“嫁给我,好不好。”
谁知道严颂没有作声。
“刚刚是你亲口对我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永远!你要做骗子么?”沈芳洲摆出一副强硬的态度来,提醒严颂道,然而抿起的双唇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严颂却依旧没有作声。
沈芳洲在这沉默的氛围里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委屈,浓黑的睫毛一时落寞地敛着。
“抱歉,我并没有要逼迫你答应我的意思。至于这枚戒指,既然求婚不成功就算作新年礼物吧。”沈芳洲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翩翩风度,他执起严颂右手,展平掌心,将方形红色丝绒盒子放到上面,包裹住,道,“不要再拒绝我。”
宽大温暖的触感令严颂走失的神魂归位,就在刚刚,她的眼前一会儿是成年沈芳洲一会儿则是少年沈芳洲,于是再次难以避免地回忆起高中生活,那个时候,她常独来独往,少年沈芳洲身边永远簇拥着朋友;她沉闷无聊,少年沈芳洲却一直鲜活灵动。
年少时的喜欢令她明白了自卑的感觉,那颗从前平静的心会在午夜梦回之际无数次的懊恼,懊恼自己不够开朗也不够漂亮甚至不够娇小。
亦有无数次幻想,只她并不奢望那么多,仅仅是并肩而立、交谈两句,她也可以激动许久,而牵手啊、拥抱啊,只会令她脸红心跳地唾弃自己不知羞。
翻涌的思绪使得严颂鼻尖发酸,只有她知道那是暗恋成真的激动。
严颂攥了下手掌,随后踮起脚尖在沈芳洲的下唇飞快地吻了一下:“沈芳洲,我都还没有回答呢,怎么就求婚不成功了?”
闻言,沈芳洲神情错愕,修长的指尖抚上严颂刚刚吻过的地方,男人双眸顿时幽邃沉暗起来:“你、答应了,对不对?”
严颂却不作声,只是微笑,一面把那戒指盒给沈芳洲,一面对沈芳洲伸出了左手。
沈芳洲一贯便会打蛇上棍,如今严颂又给了他明示,他自然紧紧捉住严颂的手腕不放,然后取出钻石戒指,套住了严颂的无名指。
钻石戒指仿佛一颗璀璨耀眼的星星,与白皙纤细的手指相得益彰。
严颂看了一眼之后便有了五六七八眼,还举起左手,在沈芳洲眼前晃了晃,“好看吗?”
沈芳洲凝了一眼她明媚娇然的笑容,将她五指牢牢地攥住掌心使劲搓揉了一把,咬着牙根儿道:“小姑奶奶,小祖宗,你可是真能折磨人啊。”
严颂斜睨着沈芳洲,无意识地嘟了嘟嘴巴:“是谁之前说愿意被我折磨的?现在是又不乐意了吗?”
沈芳洲心头一凛,忙出声表态:“愿意,我愿意的不得了。”
然后又看向她左手无名指:“好看,好看的不得了。”
“我也这么觉得。”严颂抿着嘴巴笑,笑容说不出来的羞赧清甜。
沈芳洲心怀激荡,忽然拢着唇,面对奔流不止的清淼喊道:“啊——我太开心了,严颂答应嫁给我了。”
“沈!芳!洲!你别这么大声音啊,被人家听到多不好意思啊。”严颂一面薄嗔,一面伸长手臂去捂沈芳洲的嘴巴。
沈芳洲却一个弯腰将她高高托举起来。
“你又发哪门子神经啊。”严颂吓了好大一跳,有些无奈地敲了两下男人的肩膀,然而坚硬得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