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无论多锋利的兵器,都没有办法砍断它,只能被这张网兜住,越挣扎越收紧,最后费尽力气,束手就擒。
路小佳和袁青枫会是这只被网住的鱼吗?
“哗啦啦啦”,是重物相继落入水中的声音,砸起一大片水花,水面稍微平静了一点之后,四个人从水下浮了上来,一动不动。
不能说一动不动,他们在随着水波轻微晃动,像四条翻着肚皮的死鱼。
没有收网的人,网就没有任何威胁。
刚在还立在船头的渔夫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劈成两半的斗笠在水面上晃荡。
夜最深的时候已经过去,被染成黑色的雾也在慢慢被白色层层渲染。
什么都没有发生,马芳铃和南宫如还是好好的站在那里,今夜就要这样过去了吗?
一个诡异的女声响起,不知从何而来,由远及近,声音渐渐变大,清晰的传到两个人的耳朵里。
她似乎在唱着什么,但是根本听不出来她在唱什么。透明空灵的声音,寂寞悠长的声调,就好像在吟咏怀念故乡的歌谣——她的故乡是幽冥。
南宫如的脸色和雾一样开始泛白:“这是什么声音,她在唱什么?”
音浪从四面八方袭来,马芳铃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谁知道,可能在念索魂咒吧,也有可能是夺命曲,总之不会是情歌。”
歌声时大时小,声调时高时低,但一直不停。
南宫如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差点要崩溃:“让她停下来,让她停下来!”
马芳铃也被这恐怖刺耳的歌声弄得很难受,听得越久,越觉得自己是在地狱受到审判的恶鬼,每一声每一句都是在阐述自己的罪名,直到听的人再也承受不住发疯崩溃。
但是她不能握住耳朵,因为她还要拿剑,但是她的表情越来越冷,手中的剑也握得越来越紧。
“你能让这个唱歌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让她停下来。”
雾越来越淡了,声音也渐渐消散了,等到视线可以看到稍远一点的地方的时候,歌声彻底消失了。
南宫如长舒了一口气,像落入悬崖一直在坠落的人突然踩到了实地,她的脚软了一下,跪坐地上,双手勉强支撑着身体。
“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要杀我的话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直接动手,玩这种装神弄鬼不入流的把戏。”
“有时候这种把戏比直接动手有效多了不是吗,尤其是当你恨一个人入骨不舍得让他死得那么容易的时候。”马芳铃平静说道。
她突然觉得远处的沼泽地里面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等到视线更加清楚的时候,她看清楚了,那是一个人。
南宫如也发现了,她急忙站起来叫出声:“小易!”
夏易昏迷不醒,被绑在一根碗口粗的树干上,在沼泽的中央,一寸寸缓缓下陷。
南宫如救人心切,提起一口气朝沼泽中央飞去,但是一口气用完下落脚底刚刚碰到淤泥之时,就像被粘住一样,再也弹不起来,落入了黑泥的包围之中。
“什么……”南宫如惊叫一声,想挣脱,但是她的轻功步伐腾挪转移在这里统统派不上用场,陷入沼泽的双脚上,淤泥黏腻冰冷的触感穿透靴子从脚趾头开始爬上来,她忽然感受到了恐惧,这种恐惧蔓延得如此之快,她所有的神经瞬间被它包围,让她尖叫出声,手脚开始不听使唤乱动,但是无济于事。
有什么东西噗的一下,落在了南宫如的不远处,但是她忙于挣扎没有发现,那是两块木板,上面的截面还很新,好像刚刚切开不久。
一个白色的身影翩然落下,脚尖轻点在木板上,木板很轻,微微一动,还是漂浮在黑泥之上,没有沉下去。
来人伸手抓住南宫如的衣领,略微用力,木板忽地一下陷了进去,在黑泥从边缘冒上来吞没它的时候,上面的双脚正好离开了。
马芳铃把南宫如扔在地上,南宫如重重摔倒在地,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