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马芳铃又说:“但是目标是你的话,刚才就可以直接抓住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先朝夏易下手?”
她看向南宫如,南宫如本来就是勉强靠着对马芳铃的一股怒气而硬撑着,现在她已经没有理由对马芳铃再生气,她觉得她的双脚失去了力气,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疼痛宛如觅食的蚂蚁,从她背上爬过来,因为闻到了她心上的伤口。
马芳铃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都是冲着你们来的。如果这个人纯粹只是想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不如先乖乖的,等他玩够了,说不定就放了夏易。”
南宫如低下头,她的手在抖。
马芳铃记得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如一块美玉镶嵌在夜幕中,月光醉人如酒轻柔如水,比雾更朦胧,但是和雾气层层叠加的时候,把她们两个周围的空气都渲染得模模糊糊,冷风吹过,都吹不动这片沉重。
只感觉得到阴冷和潮湿,穿透身上的布料,要冻住身体的温度。
现在是夜最深的时候,如果要偷袭,此刻最适合不过。
马芳铃调动所有的神经,在雾中直挺挺立着。
南宫如也停住了眼泪,双脚重新凝聚了气力站好。
时间随风流逝,她们站着的这块土地上除了淤泥和水雾,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
封桥是应河下游的一座桥,横跨于平静无波的河面,晴天的时候,水上水下连成一片,分不清界限,犹如镜中的梦幻。
封桥的夜景也很梦幻,时不时有赏景的、谈情的在这里,要么形单影只,要么谈情说爱。
但是路小和袁青枫佳骑着马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的景色仍旧如梦,却只有他们两个男人寂寞地欣赏。
但是他们不是来赏景的,他们策马上了桥,停在桥中央。
四周依然除他们之外,空无一人,寂静无声,月光映照在他的无鞘剑上,反射出凌冽的光。
有一艘乌篷船从上游缓缓顺流而下,轻轻的划过水面,在船后荡漾出一阵阵水纹。
有一个人披着蓑衣,带着大大的斗笠,一动不动坐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根钓鱼竿,在月下垂钓。
船离封桥还有三丈远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就好像有个人伸出了手指,把船按在了那里。船头的渔翁好像一座雕像,仍是一动也不动。
路小佳和袁青枫动了,两人从马上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了乌篷上,如羽毛落在上面,船身没有一丝晃动。
路小佳开口问这个雕像:“你在这里钓鱼?”
雕像说话了,他的声音不高不低,语速不急不缓,语气不轻不重,但是音色很刺耳、非常难听,好像被冻坏的僵尸:“天下第一杀手路小佳原来是个瞎子。”
路小佳的表情是笑,灰色的眼睛没有笑意:“要杀一个傻子,瞎子绰绰有余。”
渔翁生气说道:“你说谁是傻子?”
路小佳说道:“在这里钓鱼的不是傻子是什么。”
渔翁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嗡嗡的:“你觉得在这里钓不到鱼?”
路小佳反问:“你觉得能吗?”
斗笠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做了一个点头的动作:“不仅能,而且还是两条大鱼。”
路小佳淡淡说道:“这条鱼一定不好吃。”
渔翁奇道:“你怎么知道?”
路小佳说道:“因为一口咬下去全是草的鱼一定不会好吃的。”他最后一个字说出口,一抹青光划破长夜。
“呲”的一声,没有见血,那宽大的斗笠被劈成了两半,斗笠的尸体还没来得落到水面,破水而出的声响在这宁静的夜里特别突兀,四个黑衣人从船后面的河水里喷射而出,带起的水花织成了一张网。
不过那不是水网,那是真的网,每个黑衣人手里都抓着网的一个角,网线闪着晶莹的光,绝不只是因为水反射了月光的原因。任何人被这张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