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烟居(三):贴贴(2 / 3)

剑客与狗勾 七句流言 1813 字 2023-06-05

手向屋中走,“回房睡回笼觉。”

金兽香炉泛着暖光,江允点燃一根安神香,又褪去外衣,本以为扭头望向床榻时,能透过镂空屏风瞧见裴雁晚撑起身子等他,却不想看见的是剑客痴痴捧着剑谱,以笔作剑在空中比划的模样。

江允失望地抿嘴,一步步蹭过去,屈起双膝跪坐在柔软的床榻间,以女人的肩头为枕,下巴稳稳搁在对方肩窝。他的乖顺没能吸引裴雁晚的注意,剑客只顾思虑剑谱,任何风吹雨动都不能令她分心。

两人静默地依偎,唯有透过窗格的金色阳光流水般淌在他们的墨发、肩背、手心。

江允极有耐心,指尖追着光点的流淌而游走,从裴雁晚的耳垂再到胸口,最后稳稳落在她懒洋洋后倚的腰,软着嗓子喃喃道:“姐姐……我想。”

只换来一句冰凉的“不要闹”。

江允的脸色立时垮了。

这女人是被清修出家的尼姑夺舍了吗!

他不依不饶,双臂好似有力的藤蔓,把裴雁晚的腰束缚进臂弯间,转而用脸轻蹭女人的耳朵,如求欢的小兽那样既拘谨又胆大,矛盾得没有边际:“我想……”

裴雁晚反手捏住他的耳垂:“再闹就把你丢出去。”

江允深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威胁,他咬紧牙、心一横,将中衣尽数褪去,只余件单薄的素色里衣,故意敞开胸腹的衣料,春光无限旖旎。

即使他如此坚决,裴雁晚的眼睛也只是稍微亮了亮,莞尔微笑着向他小腹摸了一把,又将人捞过来亲了一口,柔声哄劝道:“听话,不要闹。要不你去屏风后面,好吗?”

江允委屈得鼻酸,他万般讨好,只得到了“不要闹”“听话”——裴雁晚见了剑谱,就不要男人了吗!

红木的床头柜遭了他重重一巴掌,他拽过中衣披在后背,坚定决绝地躲在了屏风之后。

屏风的上半部分镂刻花中四君子,下半部分则是完整的木料,简朴典雅。江允往那儿一蹲一坐,裴雁晚便看不见他了,只能窥见素白色的衣裳堆在屏风一角,流水似的倾泄,那样静,那样美。

秋日里旖旎的春光如此难得,竟由她亲手推走了。

“三郎?”裴雁晚没有起身瞅瞅的意愿,只是静心聆听屏风后的莺啼。

“别管我,”江允带着哭腔的声音迎风而来,世间最清冽温润的嗓音溺于情爱,竟甜腻得令人心肺直颤,“不要你管。”

裴雁晚无奈地掐掐额角,若真不让她管,怎么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婉转低吟?

有些人的坏心眼呀,藏不住。

她将双臂抱在脑后,耳听着江允呼吸声愈发急促勾人,春心不由跟着发热躁动。她紧紧夹着双腿,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打滚,五指松了又窝,最终忍不住又唤道:“三郎?”

江允再从喉间挤出一声嘤咛,便没了动静,安静得如萎靡花朵。

“好罢,我来哄你。”裴雁晚穿好鞋袜,箭步迈向屏风另一端,只垂眸浅顾,呼吸便不由自主地凝滞了。

雨后凝露的梨花,悄无声息地绽放在竹烟居中。江允眼稍盈着两抹艳丽的红,多一分嫌媚俗,少一分嫌寡淡。见裴雁晚来了,他立刻用中衣遮住身体,踉跄挣扎着要逃跑:“我不要看见你……”

“不许跑。”裴雁晚低喝道,她猛然朝前一扑,江允刚刚站直的身体咣当跪下,双膝触地的闷响令裴雁晚后悔。

裴雁晚让情郎倚靠在自己怀中,有力的小臂从后往前绕,为他轻柔膝盖:“磕疼了吗?”

江允倔强地摇头,缄口不言。

“多大点事呀?你闹什么脾气?”裴雁晚并不愠恼,反而吻吻江允后颈,手掌从膝盖换到另一个地方,潦草轻柔地摩挲,“当真不要我管?”

倔强之情,很少会笼罩江允。然而他在裴雁晚的爱里滋润过活,变本加厉的特性只增不减,甚至生出一些些恃宠而骄的高傲。

他用力点头,道:“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