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是否好打发并无关系——我只想睡觉。”
“收了你的钱却不能让你满意,是我的罪过……”
话音刚止,裴雁晚已横眉倒竖地扑过来。
凶恶的小狼制服猎物,理所当然地把猎物压在身下。
裴雁晚只管有效制敌,不管跨坐在男人大腿上的姿势有多么暧昧。她一手掐着男人脆弱的脖颈,一手按着对方的小腹,阴沉道:“往上往下,都是你的命脉所在——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说清楚。”
夏日衣衫单薄,江允不慌不忙地禁锢住裴雁晚左手,带着她缓缓挪开手掌。月白色衣料蹭出褶皱,少年温软的手掌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
裴雁晚呼吸轻颤。
啊,软软的。
她喉间轻动,将男人的衣襟扯得更敞,见美人不阻止,索性变本加厉,以至于能窥见两点艳丽的红。
啊,红得略诡异离谱了。
江允骤然明白裴雁晚所思所想,瞬间羞愤交加。昨夜裴雁晚赖在他怀里不走,指尖掐来捏去,硬生生弄得他眼角含泪才松手——所以才会又红又肿啊!
他满腔委屈诉之不尽,总不能向身上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说!
裴雁晚对男人的胸肌感到新奇,她此刻并不觉得眼前的美人是卖身的卑微之人,只觉得他美得惊心动魄,甚至想要折磨他、摧毁他。
“我没有目的,只盼姑娘喜乐。”江允闭眼,一派委屈模样,“起身罢……手拿开。”
十七岁的裴雁晚,还未与秦渊互通心意,竟已尝试过角先生的无用,也敢进纵情声色的千星楼,将陌生男人扑在榻上欺负。
哎呀,江允无奈地摇头,简直就是个疯丫头嘛。
那样大胆,那样鲜活,骑着烈马撞翻一切桎梏她的东西,只为踏上顺心的通途。
美色冲昏了裴雁晚的头脑,她连声道着“冒犯了”,匆忙地翻身下地。她耍狠掐着自己的手臂,暗道美貌真是杀人利器,此后万万不可再醉心于此。
灯火中怒放着石榴红裙摆,裴雁晚正要俯身整理时,从红帐中伸来一只骨感白净的手,如白色蝴蝶般,轻盈落在裴雁晚裙间。
手的主人藏不住笑意,道:“无妨,不算冒犯。毕竟此处是千星楼,嗯……”
剑客意味深长地垂眸,任榻间美人娴熟地为她理顺裙摆。她赏着江允的无暇容颜,春心轻动:“美人,我们共饮一盏罢。”
江允欣然答应。
美酒甘冽,入喉畅快。
喝酒误事伤身,裴雁晚怕积酒成疾,来日走不稳路、拿不住剑,故而饮酒素有节制,平日只是小酌几杯,偶尔放纵地痛饮数坛,醉了便去折磨江允,叽里咕噜把梦话说到天明。
竹叶酒不易醉,一坛下肚仍清醒明白。
于是又一坛,再一坛。
裴雁晚唇齿间留着淡淡的酒香,她低垂昏沉的头颅,突然喃喃道:“又不是我非要当庄主的,一群手下败将本事不如我,只敢背后议论。”
“议论你什么?”江允愣住了。
“说我两面三刀、心口不一呗。”少年盯着美人紧皱的眉,娓娓道,“我上擂台是为了比剑,不是为了夺位,但有人不信。”
她抱过明心剑,绯霞飞至耳根:“总之庄主之位如今是我的了,有能耐就来抢。”
“若有人不服?”江允挑眉。
“打到他服。”利剑与寒光一道出鞘,快得惊人,“谁欺负我,我就欺负回去,我从来不是讲理的人。”
生机勃勃的热血滚烫、灼人,在少年血脉中沸腾奔涌,冲动不息。
江允抿了一口酒,忽有些为裴雁晚的血与热迷醉。他体会到裴雁晚因年龄增长而产生的变化,十七岁冲动热烈,十九岁稍显平稳。
哪一种更好呢?
都很好。
江允不禁想起自己的十七岁。黑马玄袍,迎着春风烈日从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