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妈没给我钱买火车票。正好那天语文老师请了孕假,都是唐老师的数学课,唐老师拿粉笔在黑板上写题。底下学生全部趴在桌上哭,提问都没人回答,叫读英语课本,也无人出声。”
“后来,唐老师走到教室最后排没人的位置上,也在那里哭。”
盘子嘿嘿笑道:“就我和王仔没去,在网吧通宵玩游戏玩了五天!”
曾春见也笑:“你还有脸说,打听到其他人都回学校了才回去,校主任知道也没惩罚你们。”
盘子叹道:“后来我们班的学生都被转到其他学校上课,我就再没遇到一个像李老师那样对学生负责的了,免费给我们补课,还买了好多本子和笔放在讲台桌子里,说谁没了就去拿……”
曾春见点头:“嗯,学校里发免费营养餐的时候,别班都是下楼去吃,李老师直接帮我们搬上楼的,说是叫我们好好学习。”
盘子:“我记得那时候班上有个男生叫孙苗的,好像得了白血病吧,经常不来上课,一来上课,李老师就先紧着他来,买了啥好吃的也总是先给他……李老师还有个巴掌大小的相机,宝贝得不行,谁也不让碰,只有过节日或者办了黑板报才给我们拍照……倒是给孙苗拍了很多照片,当时我们都嫉妒得不行,直到有一天他忽然不来上课了……他妈听说李老师给他拍了很多照片,哭着到学校来找李老师要照片……”
曾春见深吸一口气,别开脸:“现在想起来都挺……挺感动的,特别是李老师用普通话和我们说话,一开口就想笑。”
盘子:“对,湖南人的口音,忒逗了,新调来的时候,用毕边话骂他他听不懂,后来听懂了气哭过一回……”
曾春见:“你有脸说哦,是你带的头吧。”
盘子:“哎哟,说这些咋子,那时候小不懂事嘛!”
曾春见:“也是,那时候班上同学都被李老师骗了,以为他真的结婚,去了长沙才知道,是他叔叔结婚……”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边说边笑,完全将来时的郁闷之情抛到了脑后。
直到想说的话暂时找不到说得了,盘子才伸手搭在曾春见肩上,提议道:“毕边市中心新开了一家大型画馆,离这不远,要不要过去看看。”
曾春见:“盘山路那边,妙年书画馆对吗?”
盘子嘿嘿一笑:“哟,你浪个晓得。”
曾春见不咸不淡地道:“孙馆长之前找我设计过图纸。”
盘子愤愤不平地捶了曾春见的胸口一拳:“曾春见你厉害啊,又是建筑设计师又是室内设计师,在外面赚了钱还不算,还回老家来抢我饭碗。”
曾春见笑着推开他:“开车吧,雨下大了,毕边的天气真冷。”
盘子拿出车钥匙开了锁,小雅提着裙摆忙跑过去拉开车门,从后座抱来曾春见的毛呢外套,披在他身上。
盘子看了,笑眯眯地道:“你这助理,还挺有眼力见。只是……这种天气,穿这么薄的裙子,不冷吗?”
小雅笑着摇头,曾春见裹着衣服上了车,往后一靠,道:“她之前,是在横店做艺人助理的。”
盘子下巴一跌,倚着车门不可置信地看着小雅道:“看不出来啊……”顿了顿又道,“横店在浙江吧,你在广东是咋个应聘他的?”
曾春见看了小雅一眼,道:“我去河北石家庄玩,小雅跟着剧组的演员老师也在石家庄拍戏,碰巧遇到……”
盘子哈哈一笑,看着小雅道:“然后呢,你就跟着曾春见去了广东?这缘分不浅呐。”
小雅张口欲言,又不知从何说起,曾春见瞥了她一眼,道:“她做的是跟组助理,短期的。跟的那个演员老师没戏拍了,就解约了,我就给了她一张招聘广告,问她要不要到广东来,仅此而已。”
小雅松了口气,感激地望着曾春见,曾春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挪开脚道:“站着做什么,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