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2 / 3)

慎之的信!”她拿起那封信抬起来就着光线一瞧,这才想起来想起来前些日杨慎之寄了些东西给娄执,而这封信是给晏姀的。

晏姀住在郊外,信差不会将信送来此杨慎之便托柳姝青转交,只是她将信夹在书中放了几日,便渐渐忘却了此事。

如今时辰尚早晏姀怕是还未睡下,还是现在交与她得好,要不睡一夜起来明日又该忘了。如此想着,柳姝青草草穿上件袄子便提着灯笼往晏姀卧房赶去。

屋外寒风刺骨此时到外头去是很冷的,晏姀已早早将丫鬟遣走,夜里除了一些细碎声响外便在无人音了。

觉着大家也该歇下了,她这才下了榻轻手轻脚地点起一盏灯。

柳姝青远远地便见晏姀屋中亮着灯,她加快了步子。待离卧房近了时,她便隐约听到一道有些僵硬的女声在念诗,那声音很小还略带钝感听着很是耳生。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江南……”

晏姀会说话了?她即将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脑中飞快地闪过这个想法,望着禁闭的房门露陷入了沉思。

她捏着信封有些无措,不知该离开还是敲响房门,还未等她决定好,身后忽然刮起了寒风,风吹得手中灯笼晃动着打上门框。

一时间屋内静了下来,随后伴随着一阵慌乱的细碎脚步声门应声而开,而她已来不急离开。

四目相对之下见来人是柳姝青,怕被误会什么的晏姀眼中慌张难掩。她朝着柳姝青张了张嘴却是只发出细碎声响,随即颦眉伸手覆在喉间干咳着。

发现又说不出话了她眼中不禁划过丝失望与惊慌。

见晏姀忽然如此奇怪,柳姝青也不管她何时会说话一事了,一脸紧张地上前寻问:“你怎的了,可是嗓子不舒服?”

晏姀被这么一问随即脸色一白,也不张嘴掐喉咙干咳了,赶忙拉着她进屋将门大力合上。

柳姝青来不急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拉至书案前,晏姀匆匆揭去已写了字的纸张,连忙提笔在新的纸张上写起来。

她因常年与人写字交流的缘故,字写得很快,不过片刻便在纸上写下了几句话。她将墨迹还未干透的纸揭下来递给柳姝青,然后又埋头写刷刷起来。

柳姝青将纸上内容仔细默读一番,那看向晏姀的眼神愈发不解。“既未有意隐瞒,那未何从不在人前言语?”

晏姀似是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当即将新写的纸递过去,一双眼很是忐忑地望着她,那眸子似乎隐隐湿润之意。晏姀摆摆手,看着她无声摇头。

她并非有意隐瞒,自父母离世家道中落悲痛欲绝之下便患上了哑疾。只是这病属实奇怪,她也曾能开口言语,可后来又在度失语。

那之后寻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众人失去耐心时她发现在人前开不了口,可私下里只有自己一人时却又能开口言语。

可那时众人已不在关心她是否能言语一事,连大夫也不在为她请了。她自知已是寄人篱下旁人也对这病从未上心,便未将此事公布。

怕太久未开口会彻底变哑,每至夜间时晏姀便会悄悄说会话 。后来成婚和与杨慎之同住一屋好几月,总寻不到间隙自己言语,这才导致如今说话愈发生硬。

得知事情原委,柳姝青明白过来晏姀方才为何会掐着脖子干咳了。“那你今后要如何,便不在医治了吗?”这病虽怪,可兴许还能治好呢?

此事说与旁人听便如揭开伤疤与人瞧一般,晏姀点点头表示不在治了,续儿俯下身写字,期间悄悄用小指拭去眼角溢出的湿润。

晏姀心思敏感,怕人难堪她低下头盯着鞋面装作未瞧见这一幕,过了片刻才抬起头去瞧案几上的字。

“你放心,此事我不会伸张。”晏姀不想叫旁人晓得此事,希望她先莫告诉娄执和杨慎之,她答应了,瞧着跟前的姑娘面色很不好,她未在久待,留下信封便离开了。

这一夜二人都难已入眠,晏姀更是担忧到大半夜才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