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做噩梦,不知是何时,娄执趴在铺了稻草的推车上,迷迷糊糊间,他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只觉得一阵烦闷。
他稍稍移动身子,一阵阵疼痛感袭来,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怕伤口开裂不敢在乱动,只得好好爬着,不知趴了多久,他听着周遭的喧嚣声与车轱辘慢慢陷入了梦境中。
娄执伤势过重,被运回军营时直接被推到了士兵养伤的营帐。没过一会,便有人统计了此次伤亡的人员。
离他寄出第一封书信已过去六七月,柳姝青寄过来的东西也该到了,差驿分拣着从中原寄过来的货物。
营帐中多的是喊疼的伤患,有些才被抬进来的伤员,已是没有床位,便只能趟在铺了稻草的地面上。
被运回来的男人趟在竹架床上,□□着缠着纱布的上身。
他面色苍白,禁锁眉头,口鼻并用的大口喘息着,喘息声及不稳定,那苍白的嘴早已干的裂开。显然,他因后背的刀伤而发烧了。
娄执身上盖了床被子,因着这被子厚重,怕压到伤口,所以被子只盖了半截。
一旁的两个伤员见他不停地哼唧着,那额间也是布满了细汗,似乎是热得厉害。背着手的士兵上前探了探娄执的额头,发现人烫的厉害,那人赶紧用另一只完好手替他将被子掀了。
迷糊间娄执察觉身子一凉,好受了许多。
迟渭银在知晓娄执出事后,便赶紧将此事告知了娄域,碍于身份,二人虽心中担忧,却是不方便正大光明的去探视。
直到娄执被运回来的第二日晚上,娄域与迟渭银换了下级的衣裳才去探视他。
军中卫生条件本就差,这医疗方面也差,军中没什么上好的伤药,便是有,这量也不够大家用的。
那时娄执依旧高烧不退,这几日他昏昏沉沉的,除了喝药便是忍痛在昏睡当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