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青清透的眸子泛着光,里头映有娄执的倒影,她抽出因寒凉而藏于袖中的手,伸手接过暖炉,不经意间,唇角微扬道了声谢。
不同于平日出于礼貌和客气地微笑,这次,面前的姑娘笑的很真诚,连带着那双眸都染上了丝笑意。
假笑当真比不得发自内心的笑,给人得感觉终归是不同的。
这会还笑的出来,到了夜里柳姝青便笑不出来了。
夜已深,已没有透着烛光的屋子,下人们也早已睡熟,黑夜中,二人的屋中忽然发出一声巨响和惊呼声。
娄执还未睡熟,听到动静立马睁开了眼,只一瞬便从地上坐了起来。
二人不好意思同床共枕,他便主动打地铺了。
“怎的了?”黑暗中娄执一手撑着铺盖,一手搭在膝盖上,他一脸懵,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哑着声问她。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柳姝青从地上爬起来,睁着惺忪睡眼,一脸无措地看向他,入眼却是一片漆黑。
她晚间喝了安神药后脑子便昏昏沉沉的,一早便睡下了。
这会从惊吓中醒来,脑子还昏昏沉沉的,意识也未清醒,她就这么愣愣的坐在地上,抬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灰暗间,娄执借着月光见那眸中闪着光,似乎有些湿润。
“娄执,床好像塌了。”她温声中略带着丝无措与惊恐。
娄执闻言,摸黑起身点了蜡烛。光亮起的一瞬,二人有些不适应,眯了眯眼。
她熟睡间只隐约听到咔嚓一声,觉着身子往下坠去,整个人便从床上滑落至冰冷的地板上,同时还磕到了脑袋,这会磕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柳姝青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袍,这地板冷的她一激灵,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那光有些刺眼,她侧头抬手挡在眼前。
娄执将她扶起来,看了眼折断了一只腿而歪斜着的木床,眉头微拧。
这床很是陈旧,应当闲置了许久,她虽瘦,可床早已陈旧得承受不住重量,故而趟一便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