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青心中思索了一番,觉得此人应当是柳家的当家主母高氏 。
她记得那书中对高氏有这样一段描写:“高氏身材修长,因着保养的好,这四十多的年纪看起来好似才三十出头,她一身华丽绣花锦缎,发髻间各种金银的发钗,手戴玉镯……”
那大娘子的娘家是暴发户,不同于柳老爷是富三代出生。
因此素日最喜爱金银做的首饰,面前这人如此长相和装,应当是那高氏,心中却也有些不确定,于是试探性的叫了声母亲。见那妇人答应,柳姝青这才确定了她的身份。
高氏见她叫自己,立刻又换上一副欣喜的模样:“看来你还记得些事,大夫说你没伤着脑子,想来只是惊吓过度一时间忘了些事,如今可想起来些什么?”
柳姝青自见她来时便是一副慈母样,极不适应,可还是作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母亲,我这病还是老样子,只隐约记得些东西,到是让母亲为我担忧了……”
高氏拉着她坐下:“你父亲在江州办事儿,抽不开身回来,便让我赶回来了,你莫要往心里去,你父亲也是担心你的。”
“母亲哪里的话,分明是我让你们担忧了。”柳姝青立刻一副深感愧疚的模样,高氏观察了一番,心里有一丝安慰。到是比她预想的好些,总没有什么都忘了,该有的几本礼数还是有的,在这之前,她真怕柳姝青会将所以事都忘了,如同张白纸一般。
忽然高氏将屋里的婢女打发了去,带着告慰的眼神看着她。
“六丫头你放心,除了咱们几个,没人知你在清泉寺遇到歹人的事,那清泉寺的主持也不会传出什么,我们只对外头宣称你是摔下了坡,故而得了失忆症。”
“你的名节不会受损,如今你也别多想其他的,只管安心养着,慢慢来,没准哪天就突然都想起来……”
这东周虽然民风比较开放,可女子若是传出这种事名声总归会受到影响,家中还未嫁的姑娘也会受牵连,虽然高氏的女儿早已嫁做他人妇,她是不用愁的。
可柳家却还有柳姝青和七姑娘柳夜未嫁人,怎么说也是柳家人,在说了如今柳姝青出不得半点马虎。
高氏而后又说了一番话,留下送来的东西,安慰一番便离去了。
她昨日未能赶回来,今日也只是做做样子,家中庶女出事回来,说到底她这个当家主母也理应第一时间去处理,不过没能及时回来,今天就来看看她了。
走出院子几步高氏低声向身边的婢女说了几句,那婢女点点头便又折返回了柳姝青的院子。
送走了高氏,柳姝青这才松了口气,随意找个借口打发走了屋里头的丫鬟们。
在屋里一阵翻箱倒柜找值钱的东西,她如今只想带钱跑路。
一阵敲门声拉回她的思绪:“姑娘,老夫人和大娘子送来三个婢女,现如今在院里候着,您可有何定夺?”
柳姝青虽用不了这么多人照顾,可她也不好拒绝:“那便收下吧,剩下的由你来安排。”
如今汴京正是五六月份,已渐渐燥热,昨日刚下过雨,今日就又是烈日当头只有靠水的地方才时不时有阵阵凉风。
便是天气炎热,汴京的集市依旧热闹,各种小贩的吆喝声络绎不绝。
“酸梅汤!酸甜可口的酸梅汤哩……”
一杯凉茶水下肚,刚进雅间的黑衣男子放下茶杯,咂了咂嘴,觉得索然无味。
坐着的男子一身蓝色衣裳,束着高马尾,并未带冠,想来还为及冠,额间散落些许碎发。
他重新倒了杯茶喝着,漫不经心的伸出右脚,黑衣男子却熟练的跨过那只想要绊倒自己的脚,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今日与你相见,其实是有要事相商。”
“你周二郎能有什么要事,让我猜猜……”绿衣男子一脸讥笑看了眼对面的人,转头看向边处,是不信面前坐着的人能有什么要事的。
周二郎见他还要说下去有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