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杯粗酒的沈稚特地在帐外散了酒味,人一掀帘进去就蓦地吓了一跳。
季羕不知何时醒的,人站在帘子后边,沈稚差点迎面撞上他。
季羕不知在想什么,垂眼看着自己沾血的手,待沈稚进来才放下。
沈稚抓住他尚未完全垂落的手:“忘记给你擦干净了,里面备的水还温着,去洗洗。”
手擦拭完,沈稚又递水给他漱口。
季羕吐了几口血后意外的恢复了平静,随沈稚折腾。
不过他越安静沈稚就越觉得心里发慌。
她分神瞧见季羕头发乱了好几处,便绕到他身后拆了冠,放下如瀑的青丝。
“我方才与柳宁在一处,没走远。”沈稚主动交待。
季羕感受到她在头皮穿梭的指尖,轻抬眼皮:“聊了什么?”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沈稚的动作顿了顿。
“聊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把身体越养越糟的。”季羕想要侧头被沈稚掰了回去,“别动,发髻要歪了——听说你药都不按时喝了?”
“没有。”
沈稚看着他那苍白得没有任何可信度的侧脸:“方才你还当着我的面吐了血。”
季羕语气淡淡:“比起你时不时让自己受伤流的血,我这点血算什么。”
“这是什么比法?”沈稚不满,他的身体怎么能和自己的比,她身上挨一刀还能咬牙过来,季羕可遭不了这个罪,整条命都不够他扛的。
她手上鼓捣头发的力气加重,惋惜道:“我还想着再次见你的时候你该是养得白白胖胖的。”
“不要联想一些奇怪的事情。”季羕头皮吃痛,他抬手压住沈稚的手,“也不要公报私仇,头发要被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