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刚背过身夹起马腹,一支抓准这个间隙的箭矢猛地飞射过来,对准了她的心口!

沈稚策马移位,闭闪不及,利箭咻然没入左肩,剧痛霎时从左肩延伸到四肢百骸。

她闷哼一声,猛地咬紧了牙关。

额头冒出了冷汗,又很快被寒风吹散开。她敛住眉头,眼神阴沉,而后忍住剧痛,右手快速攀到了左肩的箭矢,陡然用力一折,断了露在外面的一截箭杆!

因为用力的关系,箭头在肉里连连搅动,沈稚额头的汗出得更甚。鲜血从伤口处泊泊冒出,洇在朱红的衣裳里,被掩去了大半。

平水坡的坡谷是最适合埋伏的位置,但因为距离短,在地图上往往不会引人注目。寻州军守关多年,自是对周遭环境了如指掌;而鞍军就算袭击前做好了准备,也不一定能注意到这小小的坡谷沟壑。

挡住鞍军的后两波箭雨攻击,齐至庚已经率先进了坡谷。

沈稚回身观察,见一众鞍军仍旧叫嚣着紧跟过来。

果不其然,沈稚嘴角冷笑——最后就来赌一赌这寻州军的计策!

等鞍军完全进入坡谷中心,坡道两边山头埋伏着的寻州军骤然发动攻击!

箭矢漫天而下。

没顾上肩头的伤,沈稚扬眉——赌赢了!

这时齐至庚突然高喊:“鞍军在后,我等北疆兵马,将军莫要牵连!”

声音撞在山体上,发出阵阵回响。

背手立在山头的贺誉眼神冷冽,杀意森然。听到从坡谷下传来的声音顿时拧紧眉宇。

“他说他们是何人?”

“将军,是北疆的!”

“北疆的兵怎么会出现在寻州边界?”贺誉快速往前一步,分清下面确实是两派人,立刻下令,“避开前面的一行人!”

贺誉的神色愈加严肃,寻州与北疆从未有过交集,北疆的人怎么会突然来到寻州?且还与鞍军起了冲突。

站在一旁的李正也没摸清北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贺将军,您与北疆相熟?”

贺誉摇头:“不曾。”虽说北疆的路途比西地还要远上一番,但北疆的兵力雄厚,与西地不分上下,他如若相熟,倒也不必将救急信托往西地了。

这就奇怪了。李正思前想后也没想出北疆会出现在这里的缘由,等会回去得好好与云淅推论推论。

坡下哀嚎声不绝于耳,贺誉见鞍军瞬间减半,于是一声令下:“下坡!一举歼灭敌军,不留活口!”

“杀!!!”

……

此前鞍军已经被齐至庚一行人耗去了不少精力,寻州军的突袭又折损了大半兵马。等贺誉带人冲下坡谷的时候,鞍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坡谷空中被血腥味包裹,俨然成了修罗场。

正如贺誉所说,鞍军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沈稚的后背被血浸湿了大半,湿冷的触感熨贴在皮肤上,在这冰天雪地里冻麻了半侧身子。

齐至庚没发现她的异样。贺誉踏马靠近,他便迎过去,拱手道:“想必您就是贺誉贺将军,久仰大名。”

贺誉点头:“刚才阁下说你们来自北疆?”

“正是。”齐至庚从胸口处摸出一块令牌,“在下是北疆北骁营的副将齐至庚。”

接过令牌,贺誉打量它几眼,不像作假的。

“北疆常年守在边境,此次怎么南下了?”

齐至庚作势叹气:“唉,说来话长……”

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贺誉回头看身后还在收敛鞍军武器的众士兵,交代顾勇道:“我等先行回营帐,你稍后清理完再整兵回去。”

“是,将军!”

贺誉又去寻李正的身影:“李护卫,你与我同行。”

将剑从地上的尸体中拔出来,李正掏出手巾正细细地擦着血渍,边擦边走到贺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