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贺誉费尽心思地把信送到西地,我们既然人来了,哪有不拿出诚意给他仔细瞧瞧的道理。”季羕轻笑,眸子映在茶盏里,眸子折出琥珀色的光。

“那也不行!关外是什么地方,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去一趟也就罢了,你怎么能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回西地怎么交代?!”

李正激动得满脸通红,季羕瞧着有趣,欣赏了几秒,唇边勾出浅笑,却带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你这是在给我下命令?”

李正猝不及防被他安了个罪名,哽住了半口气:“……不敢。”

李正憋了一会儿,没忍住,再次劝他:“我只是给个建议,你是真不能去。”

季羕把玩着瓷杯:“我不接受你的建议。通知柳宁,明日就走。”

李正再次被赶了出去,他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堵住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他额头青筋都气得微微鼓起来。

果然是倔驴!

……

季羕一行人来的快去的也快,送走这么一个大财主掌柜还有些不舍,直到小二递给他一锭银子说是那位公子留下的并有话要他帮忙转达给张大夫,掌柜收下银子这才又眉飞色舞起来。

关外的路不如官道平坦,一路都带着颠簸,等过了两日到达贺誉所处营地的时候,季羕的脸色已经差得不能再差了。

得到消息的贺誉带着部下相迎,他看到面色苍白如纸的季羕,吓得浑身一震,马上命人唤了军医。

季羕白天入营帐休息,晚上才缓过来。

体力恢复了些,季羕便执意要出去,李正拦都拦不住。

军中知道季羕身份的没几个,只有高位的几个将领。

此时贺誉几人正在帐中商议鞍人动向的事宜,突然帐帘被掀起,夜风从外面窜进来,吹得油灯明明灭灭,映在帐外季羕清寂的面庞上。

李正手撑着帘子,季羕微微弯腰走进去。

见到来人,众将士急忙抱拳行礼:“殿下!”

“不必多礼。”季羕扫去肩上的落雪,道,“深夜前来可否有叨扰到诸位?”

“殿下前来,怎敢说是叨扰。”

为首行礼的便是镇守寻州年轻有为的主将贺誉。年纪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镇守了寻州六年,多次退敌,屡造战功,此前远在西地的季羕也听说过他的名号。

从西地起兵造反,寻州身为大兆关口之一,贺誉一直都是秉持中立的态度,要不是朝廷明摆着要弃寻州,贺誉也不一定会与西地沾上瓜葛。

季羕收回打量的目光,走到地势沙盘旁边。沙盘里堆积的山脉高低不同,每一处山顶都插上了小小的旗帜。

红色为寻州军,白色为鞍军。

季羕伸手轻抚过那些旗帜,神色晦暗不明:“贺将军现下正被鞍人所扰?”

“正是。”贺誉上前一步,直入主题,“鞍人此前已经多次进犯,他们目中无人,是想将寻州耗死在这里。”

贺誉与这位前朝的殿下是第一次相见,各处得到的消息都说这位殿下身体孱弱,心却比常人要果断狠绝,敛收诸多将士豪杰,带着西地众兵直逼城都陵阳。

月前朝廷弃了寻州以保自身,贺誉内心直骂混账。鞍人进犯,多次的战事让寻州的物资得不到及时的补充,战火烧上了眉毛,寻州百姓等不起朝廷的选择,身为镇守寻州的主将,贺誉不得不撇去中立身份,当即一封救急信马不停蹄地送往了西地。

如若西地愿意出兵相助,便能缓燃眉之急,但贺誉没想到的是,西地派出的不是兵,而是主心骨。

对方带着诚意而来,他便能放下一半的心。

“殿下,寻州事紧,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贺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寻州的困境当面说了出来。

季羕伸手拔出一只旗帜,放到眼前反复观摩。昏黄的灯光从身侧泄出来,将他硬朗的棱角勾勒出一条金边,细长的眼睫也渡上了一层温润的亮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