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要一起吗,杨炎哥?反正不跟着我们,你也不会放心。”
于是,半夜两点夜宵小分队在吸收了三名新成员后浩浩荡荡出发。
车宝山刚把车调了个头,蒋天养的电话打过来了:“车仔,这么晚你开车去哪?”他嘶了一声,有些不确定,“副驾驶那个是宋宜光?”
蒋天养语气一下变得危险:“你们想去干嘛?”
宋宜光看了眼客房露出的灯光,和那颗顶着烈烈流光的金色脑袋,面无表情:“老板,你早点睡,明天你还要开会。”
蒋天养一下撩开窗帘,怒气冲冲:“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
车仔有些无奈:“我们去吃夜宵,天养哥你要一起吗?”
蒋天养毫不含糊:“等我!”
宋宜光赶紧阻止:“车上没位置了。”
“没事,我开车。”
宋宜光:“……”妈的,好想去扎他车胎啊。
最终,半夜两点夜宵小分队又壮大成了六人队伍,向着夜市进发。
第二天,夜宵小分队全体成员眼底一片青黑,像吸了三个月毒一样憔悴。
萧宵看得疑心大起:“你们半夜去蹦迪了?”
这个世界的时间悠悠往前,不会因为有人拒绝就慢下来。
蒋咚咚和蒋锵锵上大二的那年,那场涉及全港非法社团的江湖巨人排名赛,如期而来。
拳台上,车宝山被立花正仁的凌厉手刀砍破左脸。
让双胞胎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不作完人,便为禽兽。那道撕开车宝山完人之梦的伤疤,终于出现在他俊美的脸上。
蒋锵锵气得想将自己收集的立花正仁的污点证据通通交给警方,却被蒋咚咚阻止:“别动这种大佬,他牵连太多剧情,麻烦。先守好哥再说。”
蒋锵锵歪抬着头看她,反笑:“你觉得我们这么多年来改的剧情还少吗?这个世界的剧情早就已经崩坏了。”
蒋咚咚听得皱眉,一把抽走了他手中的材料:“总之变故已经够多了。事情发展到今天,千丝万缕,不是只有立花正仁一头有错。”
“呵。”蒋锵锵轻声冷笑,“蒋咚咚,你为什么要对这个世界还有这群人抱有善意?他们可都是实打实的人渣。”
蒋咚咚抬眸,神色淡漠:“你爸叫蒋天生,你二叔叫蒋天养,你哥叫车宝山。你认贼作父,还跟人渣当亲戚。”
蒋锵锵翻翻白眼,一下没了脾气。站起身,拉着她就往门外走:“哥把自己锁在房里了。他住二楼,你踩着我上去看看,有什么苗头就赶紧掐灭。”
蒋咚咚“哦”了一声,没什么良心地开玩笑:“我可以回去换双钉鞋吗?”
“……滚。”
蒋咚咚踩着蒋锵锵翻窗进去的时候,还是晚了半步。
那块写了“不作完人,便为禽兽”的瓷璧和牌匾,都已经被车宝山砸得稀碎。车宝山二十余年的固执的追求,就此烟消云散。
此后,他的人生就像这些碎裂的瓷片一样,完全映照着另一种翻转了的人生。他人性中那些被他压抑住的阴暗面,就将开始渐渐吞噬现在的他。
蒋咚咚只要一想起,就寒到发抖。
醉酒的车宝山觉察到房中生人的气息,陡然睁眼。却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怔怔蹲在那摊碎瓷片前,不知在看什么。
蒋咚咚?
他瞥了眼大开的窗户,懊恼地吐出一口浊浊酒气,舍不得责怪她一句莽撞。
“你怎么来了?”
“哥。”蒋咚咚没回头,她伸手拨弄着地上的碎瓷片,“你怎么把它砸了?你平时不是挺宝贝它的?”
车宝山拧眉,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别碰了,当心割伤自己。”
蒋咚咚听得笑出声。这一声笑像是讥讽嘲笑,不带任何温度,直听得他没由来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