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她体温正常,稍稍放下心来。
“吃完就快睡吧,睡醒了我们就北上。”
萧宵忽然想起来那晚跟他说过的话,“如果这次你来了桂林,就先不要回去了。我们一起北上,我带你去我老家看看”。他记得,萧宵自己却被这些天的事侵占得几乎要忘了这件事。
她那日只是听到了温暖回忆里的声音,才忽然冒出念头说要带他去家乡看看。萧宵突然有些后悔。那座熟悉的江南小城对她来说已经是一座不存旧人的空城。她怕回去看不见日思夜想的亲人,更怕回去后真的见到了他们,却认不出她这个外来客。
蒋天生见她又失神,知道她是想起有关家乡和父母的往事。他将手覆在她微微有些发凉的手背上,柔声安慰:“如果太累的话我们就不去了,明天可以回香港。”
面对这样一直迁就着自己的蒋天生,萧宵只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她浅浅笑了下,翻转手心握住了那只温暖宽厚的手:“还是去吧。我想带你去我长大的地方看看。”
但是天不遂人愿。
凌晨的时候萧宵突发高烧,迷迷糊糊的,又几次三番在睡梦中咳醒。
她在冬日下水,又裹着湿衣服过了一夜,现在所有寒湿都渗透了五脏六腑,病情一发不可收拾。
萧宵咳得死去活来,被蒋天生匆匆忙忙送进医院。各种检查都做了一遍后,医生诊断:重感冒。
“只是感冒而已?”蒋天生看着快把肺管子咳出来的萧宵心疼不已,“你确定吗?”
老医生正带了个学生坐诊,被质疑了很不高兴:“我说感冒就是感冒,她这是冬泳引发的感冒。回去按时吃药,平时不要太累,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好了。”
蒋天生还想说什么,老医生推了推眼镜开始教训他:“这么大人了也不看好自己女朋友,冬泳很危险的,因为水质不好呼吸道感染的大有人在。”
萧宵怕蒋天生因为担心她还要再逼逼什么,赶紧强压着喉咙作痒跟医生说了再见,拉着蒋天生走了。
饭后吃药的时候,蒋天生亲自一粒粒数着小药丸,反复数了好几遍后才递给萧宵。这个男人紧皱眉头又认真的模样让萧宵觉得好笑又感动。
她一把抓过他手上的药,对上他微惊的目光,耸肩一笑:“其实也不必这么认真,这种小药丸多吃一粒少吃一粒也死不了人。”萧宵对自己病情评估单位就是“死不了人”。
蒋天生却皱紧了眉:“不许再说“死”字。”
萧宵听得直挑眉,然后敛眉抬眼,盈盈一瞥他,眼波横欲流,弄得蒋天生一愣一愣的。
然后她极其做作地娇嗔着吐出两个字:“死鬼~”字一出口,又觉不够,又加了两个字,“讨厌~”尾音颤颤,像是要滴出杯口的柔水。
蒋天生勾唇一笑,眸光黯黯:“这句可以。”
他非常受用!
萧宵沉默地叹口气,为他痛惜。蒋天生这辈子大概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吃了药之后萧宵才想起蒋天生是从美国赶回来的,她问蒋天生:“你不回美国了吗?这次匆匆回来应该还有没办完的事吧。”
蒋天生看她吃完了药,又将桌子上的蜂蜜水端过来给她,动作自然又温柔:“也没什么要紧事了,我不在也可以。”
萧宵咽下一口蜂蜜水,冲走嘴里的苦涩味,忽然对自己的冲动感到愧疚:“我以后不敢了。”
“不敢什么?”蒋天生十分想笑,“你有什么不敢的,敢胡作非为的萧宵才是萧宵。”
萧宵红了红脸,既不敢辩驳,也不敢应声。蒋天生揽着她坐在沙发上,亲了亲她微苦微甜的嘴角。一想到她这次差点连命都丢了,还是忍不住后怕。他忍不住叫了声她的名字,嗓音沉沉:“萧宵。”
她闻声抬头看他。
“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孤身犯险,无论是为了谁。”
萧宵忍不住了:“我这次可是为了你的洪兴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