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多了,老者肯信吗?”
蛊师想想觉得也是,不由冷笑了一声。
他早先已从魑师手上拿回了手杖,但在方才的打斗中手杖飞出老远,此刻须发花白的老人只能自己挣扎起身,蹒跚行至壁前敲了敲几块壁砖,一处暗格便显现人前。
曲灵修细看机关,先前他数度搜寻,也曾探查过此处,却未察觉到一丝异样,不由赞道:“真可谓巧夺天工。”
蛊师听后反而面露嫌弃,踢出几卷书至曲灵修面前,待曲灵修将书卷细细包好,蛊师意味深长看着他说了句:“你要的东西都在这了,可要快些离开啊!”
今天天气真好。
秦济若下轿后出神想着。
自己的汇报久久未得到回应,随行的凤泉凑近,唤道:“家主?”
秦济若迎着苍凉的朝阳,没有回头:“就暂行照你的办法执行吧,若今日你我失败,也谈不上日后了,你继续说下去。”
凤泉:“倒也没有其他了。”
“百姓呢?”
“大都迁走了,只是难免有人不愿配合,又私下跑回……”
“顾不得他们了。
主仆一行来到一座崭新的房屋。说是房屋,却无瓦檐窗棂,只有数道厚重的石门敞开。与其说是房屋,不如说棺材来得更妥当些。
从石门外看去,屋内人影憧憧,有须发皆白的老者,有装扮奇异的怪人,有儒雅敦厚的文士。秦家百年来医学传家的余蕴在今日呈现,当世顶尖的各脉医者聚集于此,严阵以待。
而被一众顶尖医者严阵以待的对象,正躺在高台上,日光透过充作屋顶的琉璃,洒在稚嫩瘦小的脸庞上,除了脸色苍白些,气息薄弱些,倒像是与熟睡无异。
在步入新房前,秦济若才想起自己遗漏了什么。“少爷此刻身在何处?”
见家主终于想起少爷,凤泉半是欣喜半是怅然。欣喜的是家主心中终于还是挂念少爷,怅然的是昨夜一别也不知是否就是这对母子此生最后一面。“少爷昨夜就率众撤离了,此刻想已安全。”
比起凤泉的心思翻涌,秦济若则是面色平淡,一步不停地迈入这所为自己也为大家建造的‘石棺’。
凤泉与一众随从停在了屋外。
当世医学泰斗云集,有她没她,对结果影响都不大,且屋内一旦失败,必须要有人善后,于是她只能送上一句单薄的:“凤泉相信家主必然能够成功!”
最后一人到齐,重重石门落下,隔绝内外一切。
“劳动诸位从天南海北赶来,实在是兹事体大,秦家独木难支,让诸位受累了。”
被一众医学泰斗拱卫着的和善老者捋了捋雪白的长须:“秦小丫头小小年纪都能不惜己身,我一个没几天活头的老不死又有什么可以迟疑的呢。”
“是啊,医者仁心,上陵惨案历历在目,此次既然还有挽回的机会,又怎能让旧事重演。”山羊胡应和道。
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中年女子不耐烦听他们寒暄。
“既然来了这里,想来也都做好一旦百毒体爆发,大家一起殉葬的准备。”她冷着脸向高台走去,胸前阴阳鱼吊坠随着她大步走动而轻摆。“人已到齐,可以开始了吗?”
驻足在台前,中年女子将昏迷中的小姑娘从头打量到尾,眼中不见将死的恐惧,反而抑制不住的兴奋涌上心头。
时间不等人,秦济若又是一礼。
“诸位前辈,请指教。”
接下来的局面十分杂乱。
婘染的情况已经不是一句相当棘手可以形容的。当初曲灵修将婘染送至秦家时,就狠狠震惊了一把秦济若多年来的医学常识,再三诊断后才能确认自己的结论无误,连带秦家上上下下叫得出名字的医者都来围观。
如今屋内的医学泰斗,除了个别来得早的近距离观察过病例,大多数人都是颠散了骨头风尘仆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