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都一眼认出了那个香囊的主人。
只是现下这个香囊,鲜亮已不再,口子被扯开了,里面放的香料早已不知所踪,干巴巴地躺在那里。上面还沾满了黄褐色的泥巴,甚至还夹杂着几道暗红色的……血迹。
干瘪杂乱,破败不堪。
所有人都一时沉默在那,所有人都隐晦地明白了眼前这只香囊代表的意义。
代表了赵小诗所受的遭遇。
代表了顾心是凶手最有力的指控。
……
“啊啊啊!!”
顾知突然撕心裂肺地尖叫了起来。
尖叫声划破了这片公堂上的沉默。
顾知满脸泪水,眼神哀痛。他的心脏在收缩,让他缓不上气,他憋得要炸了,忍不住尖叫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小诗哥哥死得惨,却不知能这样……恐怖。这个香囊带给他的寒意,让他深入骨髓。
宋依被顾知激烈的反应吓到了,过去抱住他,“小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不要吓阿爹啊!”
顾知被宋依抱在怀里,全身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这一刻,顾心终于明白了为何林知县死死咬住她不放了。
“顾心,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你的东西?”林知县不理会其他人,她只关心这个案件的核心。
顾心无从辩解,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陷进了这场凶杀案。
“…是。”
“这香囊是在距离赵小诗尸体不到一里地的草蓬里发现的,这既然是你的香囊,又为何会出现在那?甚至,上面还沾了血?顾心,你做何解释?”
“大人,这香囊…被我弄丢了,已经弄丢很久了。”顾心垂死挣扎道。
“哼!”
林声冷笑一声,笑她不死心,这个时候了嘴还这么硬,“丢了?丢在何处?它早不丢晚不丢,却偏偏被你丢在了案发之地?”
顾心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丢失的香囊竟然会以这种形式回归她身边。
作为证据出现在她面前。
她杀人的证据。
她被爱的证据。
所以顾心无法,她只能咬牙坚持,死不承认其它,只道:“大人,小民的这只香囊确实早已丢失。小民经常上山采药,也许是正好丢失在那里,撞上了这起凶杀案。”
“大胆!!妄言狡辩!”
林声重重地拿起惊堂木拍下去。
她怒道:“本官看你,是不进棺材不落泪!来人,上刑!”
“不!不!大人,手下留情啊!!”
顾大夫磕头请求道。
顾心被两根木棍压在地上。
“打!”
一棍子抽下来。
疼得顾心一颤。
顾大夫着急上前,被官衙拖了回来,其他人也被按在了原地。
“砰!砰!砰!”
顾心咬牙扛了下来,林声挥手示意暂停一下,她继续道:“顾心,你还嘴硬吗?铁证如山,你还想糊弄本官吗?”
顾心缓了一口气,“咳……大人,小民没有撒谎,有账簿为证啊!”
“账簿?”林声道,“尔等满口谎言,这账簿有待查证!”
“顾心,从实招来!是不是你杀害了顾小诗?!”
“不,不是我。”
林声已耐心告罄,示意手下继续,打到她承认为止。
刑棍毫不留情,未几下,顾心的衣服已开始见血。
顾知在宋依的怀里抬起头,惨声道:“大人饶命啊!再打下去,我阿姐就没了!!那个香囊是小诗哥哥……”
“顾知!”
顾心严厉地打断了他。
顾知顿住,看向他阿姐。顾心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地滚下来,唇色惨白,整张脸布满痛苦之色,但眼神却坚定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