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3 / 6)

旬安赋 骨焗 3447 字 2023-05-26

无母,不想知道他们的事。”他果断道,如此又露了阴郁。

苍婧便不知如何说了。见他愁闷,可她无解,谋略再多,可怎么能解得了一个人的生命之痛。

那般无力,亦是苍婧亲身体会。

“那要我陪着你吗?”苍婧问。

萧青沉于生命之痛中,一时难以抽离,这会儿连个笑容也装不出。他只能愧疚道,“对不起,这是我自己的事,却叫你为难了。”

不是世间的流言蜚语难以跨越心扉,是生命开始之处横隔在前。那是一道鸿沟,萧青不想触及,不想想起。

“人非神,总有悲喜。你想一人待着,我就不烦你了。”苍婧拂了拂他的肩,便起了身。

可就在她起身时,萧青拉住了她,那面容带着好些愧意。

她揉了揉他的眉头,“你别这样。不开心想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我也会这样。”

“我想抱抱你,可以吗?”萧青问得小心,他抬头望着她,目中又透着期盼。

他以前总做些她以为的怪事,今日半分不敢逾越。他可以轻易给与爱意,今日是他想得到一份爱的眷恋,竟变得畏手畏脚。

他们身份太过悬殊,这份爱对萧青而言,还像悬在天上那样。他待她珍惜又小心,他不想一个人,可更不想把悲伤带给她。如此,他仰望着他的爱,就畏怯了。

苍婧屈下身,未等他扬起双臂,就先抱住了他。

她依然不是很会抱人,实打实地搂得很紧。

牢牢握住,死死握住,就不会失去。这是她从苍祝身上学来的。

苍祝抓到过一只黄莺,他就是这么对它。苍婧一直学着苍祝,当然也学会了这一点。

握得不牢,就失去了,抓得死死,总会安心。苍婧给过萧青机会,他不要走,那她就会握得很紧,不知放了。

他不觉她的相拥有什么不好,只把头埋在她肩上,唯有紧依方叫他觉得安稳。

“你是不是怕他们找出你的父亲,”苍婧抚着他的后脑勺,这个时候她知道不那么使劲,“你别怕,他们找来,还有我。我帮你。”

她听到了他一声痛吁声,他反把她拥得紧了。

那个握住死死不放的人,不止是皇城的人,还有那个害怕得不到的人。

因为一个卑贱的乞者,一场出生之痛在萧家的兄弟姐妹里不断蔓延。萧如丝依旧咽着苦楚,她半步不让,不肯相认。

萧如丝一个人默默地说,“连我母亲都记不住她有几个男人,太后有本事全找来。”

萧如丝料想太后找不来,所以她只要不认,就可以顾全颜面。

清晨的日光甚好,萧如丝卧床难起,只能望着门侯着。她现在候来候去,就是候苍祝。苍祝是她在深宫唯一的期望。

今日她还没等来苍祝。这个时辰离早朝过了些,看起来早朝延了。

苍婧的身影却入了萧如丝的眼。

“公主怎么来了?”萧如丝半坐而起。

她身孕不用瞒了,去了束紧的腰带,肚子自然看着大了。

苍婧一眼就瞧到了,她立在萧如丝的床前,黯然神伤。

“怎么了?”萧如丝不解,让念双端来待客的茶。

苍婧无心饮茶,她坐到了床边,轻轻一摸萧如丝的肚子。她已察觉到了世间最歹毒的算计,那就是要在生命之初就定下他的卑贱。

“她把你的父亲找来,是要提醒陛下你们是低贱之人,包括你的孩子。”苍婧骇声一悲。

出身如何,在这个以皇权富贵为尊的世间,好似奠定了一个人的根本。那是一团火焰烧着,延续至后人。李温就是要把火烧向萧家,烧向这个孩子。

萧如丝浑身一寒,她望着自己的腹,才觉了深宫的可怕。原来她以为的可怕远远不曾显露。

“我不会认,永远不会认!”萧如丝低喊着。

昭阳殿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