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生茂豫,靡有所诎。
敷华就实,既阜既昌。
登成甫田,百鬼迪尝。
广大建祀,肃雍不忘。
神若宥之,传世无疆。
(注:出自《汉书.礼乐记》)
今夜子时正是祭祀开始,人人筹备已保祭祀顺利。
朱明是为祈求丰收之季,也是天子宏愿的一步棋。
愿一切朝着最好的样子去,或许这就是祭祀最好的祝愿了。苍婧总有些失魂落魄在,也不知道是什么由头,行走间总是心思颇多,来来回回都是那句话:
“你想到了谁,爱的便是谁。”
她想到的人,永远是那一个。
困顿的步伐交叠在树影下,苍婧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神思回来时,就见她的影子被另一个影子盖住。
一抬头,萧青再次进入她的视线。
他一指抵在唇前,示意她默出声,随后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到树荫下藏起了身。
萧青张望着另一头,那是圣泉宫的祭堂。只见得奉常朱正司和两个礼官走了进去。
祭祀前夕,按礼不应有人往祭堂,这可是朱正司自己定的规矩。
苍婧和萧青相视一眼,未多言,静静等着朱正司他们的离去。
光影重重叠叠,照得人晃神,或是他看看她,又或是她看看他。微红的脸颊,稍乱的气息在一片树荫下彼此纠缠。
无声又无息,不知过了多久,也没见朱正司他们出来。事情确实古怪。
“主人,他们恐怕不出来了。我过去看看,你莫管了。”萧青行出树荫,反被她拉住了袖口。
“他们违礼在先,肆无忌惮,是仗着皇祖母。”
“我依圣令护祭祀周全,他们总不会拿我怎么样。”
萧青冲了过去,只见他被卫兵拦住,未有一会儿,萧青就被两个卫兵扣住了。
他们无理得很,听到萧青说看到朱奉常进来,来问问何事,就把他扣下,拖着往外而去。
祭堂的门关着,萧青听到一声呜啼传出,很轻很短,像是只小狗啼哭的声音。但实在听不清。
萧青总觉他们在里头做些什么,便喊了一句,“我奉圣令戒备于患,你们为郎中令之兵,凭何令捉我。”
随他之声,祭堂之门微开。朱正司侧着身出了祭堂,两位礼官未出。
朱正司已换上祭祀时的朝服,趾高气扬道,“凭本官之令,”朱正司一手挥之,对着两个卫兵道,“把他拖走。”
卫兵尚未动,就见一身丹色华衣走来,鲜衣流动,红艳之色盖着淡杏色的裙褥,在行步见宛若流水红花。
“好一个奉常之令,竟可指挥郎中令之兵。”苍婧径直走来,红穗坠在她耳边,她唇间的朱红也显得浓艳。
“我乃九卿之首,奉太皇太后之命掌祭祀所有事宜,是他乱我之事。宫中之殿的守门卫兵由郎中令掌管,我借郎中令的卫兵一用又何妨,”朱正司傲慢相待,有恃无恐,“难道公主也要扰我祭祀,那不如我将你二人呈至太皇太后面前。”
萧青双肩一挣,直把身后两个卫兵挣开。一剑提起,走到苍婧身旁,“我们敢去,朱奉常敢去吗?”
萧青的挣脱让朱正司脸色一僵,有所收敛。但他仍道, “我掌祭祀,礼由我定。你一个卫君扰我,我治你的罪。”
朱正司指着萧青,苍婧走到萧青身前,朱正司那一指立刻僵僵落下。
“我听说朱奉常号称圣人,圣人怎么会惩治人呢,应该向来与人宽厚,”苍婧笑着一望朱正司,“对吗?”
然而苍婧知道,这朱奉常并非是个善类。
他主持宗庙祭祀,号称圣人,实则傲慢无比,待人常有偏见。官场上没有敢得罪他的人,得罪他的人大多连影子都不见了。
朱正司满不耐烦,“公主说得极是,但是这卫君胡搅蛮缠,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