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
见郝越涵朝着酒楼而来,早有那眼尖的小二满脸笑意的迎上来,嗓门清亮,声音殷切:“姑娘,来嘞,咱里边儿请!”
那小二一身麻衣,引着郝越涵进去寻了座位坐下,用肩上白麻布抹过了干净的桌子,微微弯腰,陪笑道:“姑娘咱们今儿个是头回来,咱看着眼生……您想吃点儿什么,咱保管您吃了今天这顿,明天还得想——您这顿要是吃的顺心,以后可得多多照顾我家生意。”
倒是个讨巧的,能说会道。
郝越涵登时也跟着甜甜一笑:“好呀,听说你们这烧鸭做的不错?”
伙计眉飞色舞:“那是,不瞒您说,咱和泰酒楼的烧鸭,哪怕是放在睦州城也是头份……您这,是来一只,还是来半个啊?”
郝越涵犹豫了下,开口道:“先来半个。”
“那您是想怎么吃,是裸吃,还是卷着吃?”
郝越涵一愣:“裸吃是什么,卷着吃又是什么?”
伙计道:“裸吃,咱们就给您把鸭子斩成块儿端上来,咱就当菜吃。要是卷着吃,那咱们便配上各色胡瓜葱丝面饼之类的东西,把鸭子片成片给您送上来,半只鸭子卷着吃下去,姑娘怕是不用再点馒头稻饭了。”
也就是说,若是把鸭子直接斩了端上来,她还得点上一份稻饭或者是馒头,若是要卷着吃,那便不用。
郝越涵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馒头与稻饭哪里有多吃肉来得爽快?
“我来卷的。”
“得嘞,”那小二哥应了一声,扬声道,“临窗半份烧鸭,要卷嘚——”
“那姑娘您看您这鸭架要怎么处理?”伙计朝她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咱们这的卷饼鸭子是一鸭两吃,人吃肉,骨熬汤。”
“剃了肉的鸭架咱们油锅里爆过锅之后,往锅里这么一呲溜,味咸、香、醇、厚,若是能吃芫荽的,撒上那么一小把,别提多出味儿了。”
伙计颇有些自得,“您要是想来补一点的,咱们东家这备了当归、黄芪、党参入汤,活血补气,健脾润肺,那味道,您绝对喝不出来一丁点儿的汤药味,可谓是色香味俱全,妥妥的一道药膳。”
郝越涵极为爽快:“那就来这个加了药材的。”
那伙计应下,正要去跟厨房报备,便听郝越涵叫住了他:“嗳,小二哥,你还没说,我这顿饭得花多少钱呐!”
伙计停下,笑道:“咱们和泰酒楼一只烧鸭得三十文,半只十五,半只卷饼鸭子,是十八文,姑娘点的鸭汤里加了药材,加在一起乃是二十五文钱。”
以当下的物价来说,一只活鸭子要价十二文上下,和泰酒楼三十文卖出,也算不上便宜,但郝越涵想了想,她这又是汤又是饼又是半只鸭子,二十五文钱虽然有些小贵,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睡了这么久,理该吃些好东西。
见郝越涵点头,这伙计一笑,转身去往厨房让大厨处理鸭子去了。
不多时,片得整整齐齐摆在盘子里的鸭子便送了过来,伴着一叠褐色酱汁,一沓春饼,刨得粗细均匀的葱丝装在瓷白盘里,只比银针粗上那么些许。
不多时,另有用瓷盅煲着炖好的鸭架汤送上来,隔着汤盅盖子一闻,醇香扑鼻,用调羹轻轻舀上那么一勺,黄芪党参独特的味道完全融入了汤里,连带着泛白的汤面上那几乎看不出来的油星都成了味道的点缀,衬托着鸭汤中那恰到好处的咸味层次分明的香气,愈发使人觉着腹中空空。
那伙计看了她这边一眼,见她面露满意,这才挪开视线。
而这边郝越涵吃着,那边便见有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先生往这楼中最西侧的独立出来的单桌前一坐,扇子一合,砰地一声响,却是拍了把惊堂木,只把这满楼食客的目光都给吸引过去。
老先生抚须一笑:“昨儿个咱在这说了那南地的五元神仙鸡,今儿个,咱们就应了这和泰酒楼的招牌,说说这鸭子。”
“大家都知道,这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