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驸马(3 / 3)

此番入京,怕是冲着牢里的人来,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

柳驸马二十多年前,曾于战场救当今天子于群匪马蹄之下,至此留下终身残疾,官家感他忠心一片,便允他一诺,而后在二十年前,这一诺言令他于死牢中脱身,是故迟沂才说他活的长久。

韩霁默了默道:“无非怪力乱神,你别忘了,近来京中流传的故事。”

杨柳序,柳家郎君与杨三娘,他倒是连名姓都懒得换。

迟沂按住韩霁的肩膀,拖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他分明就是在激你。”

“二十年都忍下来了,别到了最后,反被他将一军。”

韩霁对此倒是颇为平淡,“他拿亡父亡母的名头颠倒是非,激我毁坏韩家与官家的约定,好让官家误以为,我追查私盐案是为了栽赃报复,官家定疑心于我,他可借此拖延斩断与私盐案的联系。不过如今看来,他倒是比我更急着动手。”

“此次追查过程中得知,有一部分盐运往西北地带,柳驸马去年以寻医为由离开过一段时间,而后在西北一带出现,”西北一带靠近西夏,多年前先帝下令断绝与西夏的贸易往来,西夏的青白盐不得入关,西北常年缺盐,迟沂猜测他是去西北引入私盐生意。

韩霁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闻言也只是将地图拉近了些,“西夏的盐品质和价钱要更占优势,不过因政令不得入境,私盐若往西北涌去,便能直接垄断,只是要瞒过这沿途各处的搜查,并不简单,张怀的势力在东部,距离西北太远,盐只能用更为隐秘的法子送过去。”

好在这一趟南下也算收获颇丰,韩霁说道: “之前咱们查到的腌菜,正适宜运送私盐,那些个手段或许在西北一路,已成常态。”

迟沂道:“这件事还得上报指挥使大人,副使近来不在京城,据暗桩来报,应该就是前往西北一带,想必也是发觉了此事的蹊跷,这些运盐的法子必须尽快送过去,不过涉及西北以及盐务,短期恐怕难有结果。”

“未必!”韩霁指着南境一带说道:“你看这处,江陵府、鄂州、庐州、扬州、杭州、歆州、洪州、潭州,这八处地界皆有大量盐仓,但今年受洪水肆虐,屯盐损毁,张怀他们若想保私盐利益,这其中受洪灾影响最小的一定会被优先调取私盐,再推脱于灾难损耗,你只需查出哪处灾情呈报最重即可。”

以国难发家,对于重利的小人来说,必然会不计代价,韩霁冷笑道:“只消截取文书往来,不怕没有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