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3 / 3)

跟着走,尚食局再准备,只怕要您多等上一阵。”

官家关心的却是旁的,“她见朕不怪罪她冷落,还舍己为人,将御膳留给她用,多少会感动吧?”

潘居良心里头犯嘀咕,这要换做旁的娘娘,那自然是没话说,可这位张娘娘,他可真摸不透她会做何感想。

虽然这么想,可潘居良话到出口,却还是敞敞亮亮的,“那是自然。女孩儿家就吃这套,您多在细小处用心,积少成多,细水长流,水滴石穿,娘娘总会有叫您打动的一天。”

官家闻言满意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

话说到这儿,潘居良想起一事,正好这时候提一提,“官家前几日让臣去打听从前同娘娘一道在先帝御前当差的宫人,臣问了一圈儿,问着消息的人却不多。按说最知道内情的,一位就是朝云殿而今的掌事女使沈氏,她从前与娘娘最亲近,必然事事都清楚,可您不愿叫娘娘听见动静,臣便没去问。”

“另一位,则是先帝时的勤政殿总管、内侍丞梁庸梁大人。可梁大人在先帝驾崩不久,便发急病殁了,而今有话也没处说。”

官家“噢”了一声,摇头说算了,“若问不到便罢了。背后探听人过去,不是君子所为,若叫张才人知道了,没得更看轻朕。”

唉,身为帝王,却有这样的想头!潘居良真是感动坏了,躬身应是,想了想,却觉得还是得帮官家一把,“倒也不是全一无所获。臣问了几个尚在宫中的内侍,他们虽同娘娘交情不深,可一宫里当差,平日里少不了打照面,据那几个内侍说,娘娘当年很得梁丞重用,一向在先帝理政的时候侍候笔墨,鲜少当殿外的值事。”

“起初多少还引人侧目,可娘娘为人和气得很,在御前得脸却也从不作威作福,手底下连小女使都没有一个,事事亲力亲为,行事又低调。时候一长,旁人便也习惯了,再没二话,反倒显得娘娘和不存在似的,并不点眼。”

官家听来觉得匪夷所思,“她和气,低调?朕怎么一点都不相信呢。”想了想,又觉得新奇,“你说,她在旁人那儿是那副性情,在朕跟前却总飞扬跋扈,嚣张得很,是不是正说明了,她对朕与众不同?”

啊,这话要潘居良怎么接呢。他唯唯诺诺,婉转往旁的话上绕,“臣打听来去,人人都说娘娘从前没什么特别之处,要问平日里喜好,也没人说得上来——唯独一样,娘娘甚是思亲,这事儿几个内侍都有印象。”

“她一个年轻女孩儿,孤身一人在内廷,父亲又早亡,有孺慕之思,也是难免。”

“不止呢,”潘居良轻声喟叹,“据说娘娘刚到御前的时候,一天晚上在勤政殿后院儿里祭奠家人,这在宫里头可是犯了大忌讳的,还是先帝仁慈,说她孝心可嘉,没叫问罪,只同她说了一番道理,便过去了。”

想想也是可怜。官家忖了忖,忽然心头一动,“她父亲是早亡了,母亲不是还在么?只是和离另嫁了他人,而今人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