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兵丁:“取竹竿,把这人翻过来。”
兵丁听令而为,两人取了两枝长竹,合力费了老大劲儿才把吴天翻了过来,却在看到他的脸时吓得一机灵。
能让久经仗阵的兵士都吓一跳的情形自然骇人——那吴天七孔流血双目圆睁,舌齿尽露,的确已是一副死相,可手脚却在不停挥舞,似乎还有往外爬的迹象。
“抵住,别教他过来。”刘崓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一闪身将盛时行拦在了身后,盛时行顿时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在勘破真相的职责和本能的畏惧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咬着牙从刘崓身旁探出头去,手却不自觉地虚扶住了他胳膊。
刘崓侧头往下看了看,正对上盛时行探究的眼神,不知为何,明明是一双颠倒众生的美目,此时却让他想起了那些在戈壁滩上呆愣立着的大号土鼠。
刘崓闪开身:“已经不动了,我看可以直接请颜录事过来了。”说着便让兵丁去请颜幻。
盛时行找旁边兵丁要了盏灯笼,仔细照了照面目全非的吴天:“下官自入刑名,所断十五桩命案二十二具尸体,这个死的最奇怪。”
“某自上阵歼敌数千,亦是没见过死了还能乱动的。”他这么说着,自己都觉得有点瘆得慌:“盛御史你要不要先出去?”
盛时行却是咬唇摇了摇头:“我等非真过来,验过尸体再说,在此之前,你们谁都不要碰他。”她本是怕这尸体邪门,恐带毒之类,但话一出口方觉失言,抬头看了看刘崓,果然见他面色沉肃了下来,却是什么都没说。
现在解释反而更尴尬,盛时行索性装傻,不多时颜幻来了,众人才打开牢狱门进去,为保险起见,刘崓让两个兵丁全程拿竹竿按住吴天的尸身,颜幻细细看过,眉头便蹙了起来:“像是毒,但绝非一般的毒……”
盛时行向她描述了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末了问道:“所以说,我们来的时候他刚好毒发,但极其迅速地就死了是吗?”
颜幻起身,一脸难以置信:“绝不可能……他至少已经死了七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