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关(2 / 3)

”他的声音无喜无怒,却更加可怕。

“下官想提牢狱中那名人犯,但需都统手令。”盛时行的声音中并无畏惧,但有许多谨慎,刘崓看着她的眼睛一抬手,盛时行背后顿时传来金戈之声。

她每根头发丝都在叫嚣着想跑,但她只能不卑不亢地迎上刘崓的目光。

一瞬之后,盛时行反应过来了那是什么声音——刀剑归鞘。

“此乃我营的贵客,雍州巡按盛御史,正好此次列位也认识一下。”

盛时行的头发此时才纷纷妥善趴好,赶快扯出一个笑意回身拱手行礼。

下面列位将官整齐划一还礼,声震厅堂:“见过盛御史!”

“列位将军好。”盛时行还没见过这么大架势,多少有点心虚,主要是他们的声音都很大……

“正好我这边也完事儿了,一同去吧。”刘崓从帅案后起身走到盛时行身边,对旁边两名副将道:“今日午训你们替我。”说着一抬手,便有年轻兵士过来帮他卸掉了沉重的战甲,递上件锦袍,两位副将赶快仔细应了,目送自家都统出了议事厅。

盛时行随着刘崓走出门,晨间凉风吹过来才发觉自己已经是冷汗涔涔了,还没来及抬手擦擦,鼻端一痒打了个巨大的喷嚏,自己都给震懵了,转头就看到刘崓一脸玩味表情,索性大大方方一抬手:“抱歉,下官失礼……”

一礼未毕,肩上突然就压上了什么沉重而温暖的东西。

“边镇春寒更甚皇都,御史须得当心。”盛时行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肩头是刚刚刘崓手里那件还未来及穿上的锦袍。

“这怎么使得……”

“只是私服,又非官袍,穿着吧。”刘崓说完举步往牢狱那边去了,盛时行愣了一瞬,赶快一路小跑追上:

自己说的“使不得”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她心里哀嚎着,小心提着长袍的下摆跟了过去,心中还是不踏实,小心翼翼开口:“刘都统,刚刚下官情急闯营求见,会不会打扰到你和列位将军了?”

“无妨,你能走到节堂内,就说明你拿到了军师的首肯,何谈闯营,雍宁卫大营莫说是你,就是斡喇精锐也闯不进来。”

盛时行一阵尴尬,忍不住低头吐了吐舌尖,又马上意识到自己又“官体尽失”了,赶快抬头故作平和,只听刘崓又道:

“不过你突然出声,按雍宁卫的规矩他们肯定要亮兵刃,你就当致敬吧,不要在意。”

“下官没有在意。”盛时行乐呵呵的,刘崓却有些意外:

“不过你的胆量的确令我意外,我见过的……”

盛时行心微沉,暗道不会刘崓也拿男女之别说事儿吧……就听他微沉之后接了一句:

“文官里面,还没有这么处变不惊的。”

盛时行莫名很开心:“下官惭愧,下次不敢了。”

“以后如果不急,寅末之前,酉初之后再到军师家旁边那个院子见我。”说完这句,刘崓便举步进了营牢,盛时行想了想,明白那就是他其余时间都在营里,心中暗自敬佩着也跟了进去。

问过狱卒那吴天还在睡觉,盛时行难免觉得有些奇怪,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果然看到那吴天脸冲着墙里蜷曲侧卧在铺上,似乎尚未睡醒,盛时行走进栏杆,刚唤了一声“人犯吴天。”牢狱里的囚犯突然抽搐起来,手脚时而屈伸将榻上稻草都踢得扬起老高,时而又来回挥舞,显得十分痛苦,盛时行生怕他是身带什么痼疾,或者惊吓之下发了高热,赶快扬声唤狱卒来开门,便有两名兵丁迅速取了钥匙来,却被刘崓抬手止住:

“不对劲,这里有股恶臭。”

盛时行闻言皱了皱鼻子:“的确……什么东西……”

“这是死人的气味,这人已经死了。”刘崓一句话,令在场众人寒毛直竖。

“可是……他还在动。”盛时行转头看着刘崓,从他眼中亦能看出迷惑之色:“的确,邪门儿。”他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