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突然端正跪姿,面容肃穆,向我俯首一拜,“玉生愿意。”“即使这会要了你的命?”他仍保持着跪拜,朗声答道“玉生愿意。”
我给他喝下混有迷药和解毒剂的茶水,将玉生带到行宫,囚于暗室,亲自教他识字、手语和剑舞,每日清晨喂他带有毒药的甜汤,每日黄昏再给他混有解药的吃食。玉生从不问我让他做什么事,毫不怀疑地接受我的所有。他令我想起幼时饲养的雏鸟,无条件地信赖着我,将我给予他的一切都当做珍宝。我把我的故事半真半假的讲给他,玉生那双与桓酆相似的眼流下泪来,他将我轻柔地环抱住,我没有挣脱他的手,而将头慢慢靠在他的肩上。我想这个男人只是拥有的太少才会这样,如果他拥有的与那些男人一样多,他也会成为那样的人。
我称病在行宫疗养一年,玉生在暗室中不知春秋的度过了一年,一年后我在他面前放了一碗哑药,“喝下这碗哑药,我会将你送往益州的百戏团,你会被景相注意到,也许两年,也许三年你就会被景相送到我面前。到时我会让人治好你的嗓子;如果你反悔了,我现在放你离去,给你一笔金银,但你要一辈子隐姓埋名方可平安。你选吧。”玉生听完我的话,没有丝毫犹豫喝下了面前的哑药,用手语比划着“我们来日再见,等我,烟华。”我在他手中写下“好”,他笑了起来。下人们则趁他不备将他击昏。我看着被麻袋套住的玉生被下人们扛上了马车。
青翎站在我的身侧疑惑的问道“小姐,丞相会如你所愿地将玉生带回京城吗?”
“他会的,皇上总有一天会对景、云两族下手,而那一天也会是舅舅向至高权力伸手的一天。而玉生就是他实现偷天换日的最佳道具。”
我看着马车远去,心下一阵怅然,我害怕再见到玉生,但又想再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