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抗在肩上,杨崽仲发出了灵魂的拷问,“屋顶都掀了睡哪?”
“想睡哪就睡哪。”薛叔从展望未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大,都是你的床,开心吗?”
“冲我画大饼,你今年几岁,把没地方睡说的那么高大上。”杨崽仲啐了一口空气,“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
薛叔从全当耳边风,“你在说我无敌吗?谢谢夸奖,不胜荣幸。”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两人像斗败了的公鸡,蔫不拉几。
两人与板车、与驴并排躺在啥也没有光溜溜的院落中,隔壁传来了几声响动,杨崽仲抱着脑袋愤恨道,“隔壁夜耗子吗?这么晚了还没睡。”
薛叔从闭着眼睛淡淡道,“你就是嫉妒。”
杨崽仲冷哼一声,“那又怎样?”
忽然,一枚铜板从天而降,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薛叔从将要闭上的眼睛顿时睁的滚圆,“我听到了钱的声音。”
杨崽仲已经酝酿起了几丝睡意,含糊道,“薛老三,你做梦比较快。”
又一枚铜钱落下,薛叔从捡起来一摸就知道,“是真的,天上下钱,嘎嘎发财。”
“喂喂,不好意思,在下是不是打扰了二位的雅兴?请问你们还要继续以天为幕,以地为席的美好愿景吗?”
月色朦胧里,项月靠在隔壁二楼的窗沿上,双手支头,指尖又弹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薛叔从伸手一接,双手一合,又是一枚铜钱。
等到项月下楼给两人拉开门闸,杨崽仲立马冲进去抱住了项月的大腿,“公子,饿饿,饭饭,从此以后,我杨再贰就是你的人了。”
“你不是叫杨崽仲吗?”项月疑惑。
杨再贰撅着嘴巴嘀咕道,“怎么可能,谁会给自己取名叫崽种,那岂不是遍地都是我爹了嘛。”
杨再贰抱来了酒醒后就打着瞌睡的头顶毛发稀疏,鹦鹉迷迷瞪瞪的喊道,“仅仅三文钱,只要三文钱,区区三文钱!嘎嘎赚钱!嘎嘎赚钱!”
杨再贰隆重介绍,“这位才是杨崽仲。”
薛叔从神色冷淡的打了个招呼,“你好,感谢你的收留。”
“啊……不用。”项月让了个身位,“房间随便挑。”
薛叔从颔首道谢,往屋内走去,两人的对话落在了身后。
杨再贰好奇道,“所以你哪来的十两金子?”
项月答道,“这个嘛,刚好前两天,我也找到了点自己以前偷藏的私房钱啊酒啊什么的。”
隔日,杨再贰蹦蹦跳跳的猛敲薛叔从的房门,“老三老三,十万火急,外头有人找。”
“谁啊?”薛叔从打开门一脸起床气,“不会又是哪个讨债鬼吧。”
杨再贰舔了舔唇瓣,含糊其辞道,“是又不是,总之我应付不来,交给你了!”
当看到站在门外的面瘫死人脸时,薛叔从还是忍不住闭眼揉了揉眉心,想到序壹会很快找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序壹道,“殿下让我来,追究责任。”
薛叔从抹了把脸,冷静道,“拿多少钱的工钱,干多少钱的活,这是规矩。”
序壹想了想,的确有这么一条规矩,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薛叔从发出了灵魂的拷问,“殿下给了多少?”
序壹陷入了沉默。
杨再贰蹲在角落里偷看,闻言撇了撇嘴,“免费还要什么牛马车,真是睡梦捡金子,想的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