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并未发挥出此法器的真正力量,影响的也不过就是着一座宫殿外的小小范围罢了。
灵芷扶起睽异,问道,“你可还好?”
“没关系,可是昀麓大人你莫要再用那个法器了。”睽异跪坐在地上,急喘着气说道,“神魔大战时,许多魔族同胞被那个法器吸干了魔气,连个遗言都未来得及留给家人。”若是在此处随意开启,必然会惹得魔域之众心中再生怨怼,免不了会多些麻烦和危险。
灵芷扶她站起来,缓缓渡了些清气给她,“你的家人也有因此消失的?”
“并未,银灵子一族太弱小了帮不上什么忙,族人们皆留在此处镇守魔宫。”睽异脸色好了很多,这才有些脸红的摇头。
她一笑,轻轻拂了拂睽异的发髻。有些心不在焉的想,既然通天鉴将她送来这里,必然是有它的目的,要如何回去当真是个问题,也不知道火玹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一会儿的功夫,又成了沼武?此间难以理解的事情太多,解开这些谜题之后,便能回去吗,想来也不会如此简单,她在昀麓的记忆之中遍寻与通天鉴有关的记忆,也未曾有那座镜宫的任何线索,也许,连昀麓自己也不知道那座镜宫的存在,沼武说是他重新打造了这件法器,难道是沼武在镜中所建?可他如此做的目的是?这个时候,他便已经想好要将昀麓的一丝念力存于镜中了吗?
白日里想的太久,入夜之后,灵芷早早便睡下了,来到这个世界后,这还是她头一个晚上躺在舒适柔软的床榻之上,几乎是一躺下便沉沉入睡,正在梦里同周公讨论是牛肉同辣椒般配还是羊肉同辣椒般配时,便被一只手很不留情的捏在脸上。她昏昏沉沉的睁了一瞬眼,便又草草闭上,嘟哝着,“有事明天说。”
“明天就不一定是我了。”这声音如此清寒,却带着熟悉的慵懒腔调。灵芷不过脑中顿了一下,立刻挺身坐起,于一片黑暗中望向那双淡色的眸子,“火玹?”
他坐在床沿之上,召出几只幽夜虫在帐顶悠悠的打转,透过那冷然的蓝色荧光,灵芷看到了属于沼武的脸,神色有一丝犹疑。火玹眉目温和,微微一笑,“是我。”
“怎么……”她是彻底糊涂了。
火玹耐心道,“此事容后再解,你只需知道,我同沼武皆在这具身体之中,你眼下可会操纵通天鉴?”
“会,但是那座镜宫怕不是昀麓建的。”她有几分失望的说,“你方才说这个时代……”
火玹静静的望着她,点了点头,“这里,不像是幻境。”
灵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抱着这里是个镜中幻境的想法,想着既然是幻境,那便有破解的法门,可火玹说这里不是幻境,难道他们当真来到了数十万年前的沼武时期?那她所了解的六界史之中的昀麓和沼武,难道,也有她和火玹的影子吗?
“若,若这里不是幻境,那岂不是我同昀麓,你同沼武……”
火玹伸手帮她理了理鬓角的发丝,“此事,也容后再解,你对六界往事了解的并不能算详准,想必也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事?”他声音轻缓低沉,令她莫名镇静的接受了这件事。
“我知道,六界祭典,沼武会娶昀麓,然后……”双双赴死。难道,这也是他们必须要做的事吗?若她不愿呢,后世会因此而改变吗?灵芷一瞬不瞬的看着火玹,心底蓦然出现一个可能性,她自混沌之墟当中出来,便是想同左青渊一起推翻天道,可在这个时代里,天道已然被推翻,沼武和昀麓即将成婚共掌六界,只要她想,便能将这六界变成她想要的样子。
火玹似是了解她心间所想,笑的了然,“你可知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这很是玄妙的问题忽然被他此刻问出来,灵芷却极是配合的想了想,旋即蹙起眉,“鸡。”
他轻笑一声,“因果循环,无有尽头。”
她瞬间便懂了他的意思,因果循环,既然他们阴差阳错介入到了这段历史当中,那便是说明,正是因为他们的介入,才有了后来六界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