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过后，气氛勃然而变，沉着凝重。

沈桦摞步，有点想走人。

陈逍便落话了，语气依旧是冷调，掺着冰：“你看本子记录不就知道了。”

“嗯，知道了。”

沈桦莫名口干舌燥，舔了舔下唇。

随见眼前的他直起腰板，从兜里掏出一张对折的五十放在桌面，青筋毕露细白的指节亮出，食指往面上点了两下，抬眸看人，并朝前仰了仰下巴，示意道：“先垫着。”

孤清沙哑的声音发散着丝温润低惑，谁听了不得心扑通跳。

沈桦缓过神来，诧异，但又不敢大叫，看一眼暮河，小声确认：“你帮她？”

“帮我前桌，有什么问题？”陈逍回她一句，坦然自若。

暮河一直低着头整理背包，听见这句动作顿了顿，脑袋迟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前桌说的不就是她吗，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陈逍。

陈逍余光发现，回过头，彼此撞上视线。

天气慢降而温热。

旁边沈桦即疑惑又好奇，但见样子，没敢再问，目光盯视着两人离开。周围同学挨这么近，听看的一清二楚，一字不漏，已经有人在交头接耳了。

暮河先行地将眼矇低下。

在这之内，陈逍始终没摞眼，眼神随着她，透不出情绪，从而观测。

小姑娘的眼睛不算明朗，却也漂亮，浅浅的内双，睫毛弯而翘，尾部勾画着点丝丝媚气，只是她的眸色忧郁静默，捕捉不到任何色彩斑驳。

如同阴霾笼罩，失去光泽度，十七八岁的女生，不该是以这样的状态。

“谢谢。”这是暮河对他开口的第一句词，和她御姐似的长相截然不同，带着点糯糯的甜味儿。

路逍盯着的，没动静，像是愣了会儿神，抬起右手食指与拇指轻捏了把嫩红的耳骨，随后垂低眼平淡落字：“没事儿，应该的。”

“我明天还你。”

“不用…”半晌，他又突然改口，“不对，要还。”

暮河抬起脑袋：“？”

“最近有点穷，不喜欢别人欠我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