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将沙莎拉到一边,交待道:“等下我送你回去,白天你就陪着你妈,现在是她最脆弱最需要你的时候。”
沙莎心思本就在自己父母身上,也没有异议,随曹力安排了。
纵使沙父躺在重症病房里不需要亲人陪护,沙莎和沙母还是跑到医院里守着,只有能时刻听到沙父的情况,她们才会稍稍心安一些。
等待是个极其煎熬的过程。
从日头升起熬到日头落下,沙莎都没能等到父亲醒来,等曹力接她回家的时候,她看着重症监护室上的警示灯,幽幽地叹了口气。
回到家里,吃饱睡足的曹母已经劲头十足地打扫完了屋子,做好了一桌子的大鱼大肉,等曹力他们回来吃饭。
许是一天都没吃饭,沙莎很勉强地吃了两块肥肉就忍不住恶心,直接捂嘴去洗手间吐了。
曹母有些讶异:“这别是怀娃了吧?”
曹力心中大致算了下上次沙莎来月经的日子,就知道肯定不是怀孕,便“嘘”了他妈一嗓子:“别乱说,她应该就是胃口不太好。”
曹母更讶异了:“吃两块肉都能吐,身子也太差了点。”
待沙莎吐完回来,曹母主动给她夹了两大块红薯递过来:“孩子,我跟你说,胃就是靠养的,吃不来油腻的你就吃点粗纤维,这是阿姨从地里现拔了带来的,你们城里买不到的好东西。”
沙莎接是接了,但没动筷子,就差把“我吃不下”写在脸上了。
曹母见给沙莎夹什么都不吃,心中自然不高兴,便也撂了筷子:“算了算了,我还是走,在哪都讨人嫌。”
曹力连忙打眼色:“妈你别闹。”
曹母却越说越激动:“你跟你爸都是没良心的,我做牛做马服侍你们,到头来一句好话也讨不着。”
曹力低估了自己母亲的“搅局”能力,生怕她没有分寸的胡说八道会在沙莎伤口上撒盐,便将实情和盘托出:“妈,你少说两句,这几天沙莎她爸病了,在医院里,她吃不好睡不好的……”
他话还没说完,沙莎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沙莎听着护士说话,紧绷的脸终于慢慢放松,直至吐了一口气,稍稍有了些盼头。
护士道:“你爸醒了,八点前还有一次探望时间,家人可以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