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你们在这守着也派不上用场。”夏天正叨叨着,突然眼前一个阴影,猛地抬头一看,无比尴尬道,“你……你男朋友来了。”
曹力面无表情地从夏天身旁“接管”了沙莎,然后宣誓主权。
曹力:“谢谢小夏总的关心,我会照顾好她们。”
夏天心中千言万语,最后只憋出来一句:“那最好。”
夏天一步三回头,明明人都要走出医院了,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回过头来叫了沙莎一嗓子:“真有搞不定的问题,打我电话。”
沙莎麻木地点点头。
脑溢血就是躺在ICU里等醒,家属守在医院里确实没有用。
曹力在送完沙母,又将沙莎带回家后,才将心中憋屈了半天的问题问出口:“发生这么大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沙莎:“你才去上班,我怕你请假会影响转正。”
曹力:“那为什么找他?”
沙莎:“什么他?你是说夏天?就在医院碰到而已……”
曹力:“这么巧?”
沙莎本来还想解释,可又觉得实在是荒谬,她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解释一段真的只是巧合的事?
沙莎:“我很累,不想跟你吵这个。”
沙莎的头埋得很低,这一天以来发生的事抽干了她所有力气,眼下她只想缩回自己的壳里。
曹力也是心急,才会话不择口,连忙将沙莎拥入怀中:“对不起,我不是吃醋,我只是希望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才是你心中第一顺位要联系的那个人。”
沙莎没有说话。
她缓缓闭上眼,做大人太累了,要是有那种能让时间倒退的药水就好了,让她回到爸爸妈妈怀里,做永远的小孩,没有破产,没有病倒,没有那么多让人看不到希望的未来……
沙莎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门口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时,沙莎本能地从床上坐起,衣冠不整地就去开门。
等曹力突然想起当初夏天清晨到访他们家的事,拎起外套冲出房间给沙莎披上后,怒气冲冲亲自打开了家门,却意外对上了自家母亲那再熟悉不过的脸,顿时有些尴尬:“妈,你怎么来了?”
曹母不耐烦地将大包小包都放下:“怎么?妈还不能来了?”
“我不是那意思。”曹力老家在好几百公里外的小山村,经济不太发达,交通也不太便利,过来一趟至少得转两趟车,一趟高铁,曹母连个招呼也不打,清晨突如其来就到访,曹力估摸着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又跟我爸吵架了?”
果然,曹母一听,立马就委屈了起来,把袖子撸得老高:“哪是我跟他吵?是他家暴我。这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反正这回出来,我是不回去了,谁爱伺候谁伺候去。”
曹母手上确实有一块淤青,但那并不能确定是挨打了还是做农活碰出来的。
曹力知道自己父母的脾气,吵架虽是家常便饭,家暴还真不一定。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先扶母亲坐下,宽慰她道:“你在这先住几天,等消了气再回去,我爸一个人也管不好家里的鸡鸭猪狗。”
“就让他跟鸡鸭猪狗一起饿死好了。”曹母骂骂咧咧了半天,才意识到身边还有旁人,遂戳了戳儿子,道,“这谁啊?什么情况?”
曹力连忙拉过沙莎,介绍道:“沙莎,我女朋友,我给你发过照片的啊。”
纵使沙莎一脸疲倦,也还是强挺出一丝笑脸,打了招呼:“阿姨好。”
曹母看着沙莎因睡眠不足而发黄的脸,怎么都没办法跟照片上那个活泼甜美的女孩子联系到一起:“我咋看着不像呢……你们都住一起了?”
曹力估摸着这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跟他妈解释清楚那么多事,索性就不解释了,直接把她妈推到一边,小声道:“妈你这坐半夜的火车过来,也不容易,你洗个澡,睡一觉,我们先出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