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活下去。
整理好心情,淮安又捋了一遍剧情走向,由于时间久远,看的时候又是囫囵吞枣,很多细节她都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大致的故事节点。
稳下心后,淮安起身招呼春桃进屋梳理发髻,今晚姜家主君姜德怀沐休在家,家中老小一同用膳,方才趴在窗口,妆发被吹得凌乱,虽是家宴,但姜德怀极重礼仪,长辈在场,于情于理都该打扮的整齐些。
春桃手巧,没一会就梳了一个精巧的发髻,淮安从妆盒中随手拿出几只簪子,对着镜子比划,最后选了一只素雅的兰花点翠簪插上,整理好衣着,带了两个丫鬟出门。
大绥建国至今已有百年,氏族林立,盘根错杂。姜氏一族自前朝时起便是江南望族,据守一方,虽不及京都世家,但族中文人辈出,门生众多,亦颇具势力。
姜德怀虽也是嫡出一脉,但由于姜老太公终其一生都没有考到功名,最后靠着族中的关系,才托人谋得了一个清闲且毫无实权的差事,又由于身子弱,不到四十便撒手人寰,仅留下寡母和两个儿子,在族中地位不高。
好在此时大伯父已经成人,读书上进,没过几年就考中举人,不久又中了进士,以此姜太公这一脉才没有没落下去,直至前几年姜德怀升到了正四品官,姜府举家搬迁到京都定居,身份才水涨船高。
如今府中人口尚算简单,大伯姜德怀娶妻河东柳氏嫡女,柳氏亡故后续弦娶了宁湖县令之女赵佳慧,共计育有三女三子。
长女姜淮钰,次女姜淮珂,幼女姜淮锦;长子姜昌明,次子姜昌琰,幼子姜昌近。其中,长女和长子皆为亡故的柳氏所生;幼女和次子为续弦赵氏所生;次女姜淮珂和幼子姜昌近皆为府中姨娘所生。
此外便是姜老夫人和寄居大伯家中的孤女姜淮安。
虽是寄居,但对于姜德怀而言,侄女是亡弟的骨血,自己心存愧疚,所以对淮安颇为照料。加上早年是祖母掌家,同是孙辈,在吃穿用度上与嫡出的几个姐姐并无差异。
直至继室赵氏掌管中馈,虽然暗地里对她这个“外人”多有克扣,但明面上碍于姜老夫人和姜大人,却是不敢怠慢,因此,这些年来淮安手头也尚算宽裕。
想到这里,淮安内心暗叹:果然,无论是多大的恩情,多深的愧疚,都敌不过时间的洗刷。
偌大的姜府,没有父母庇佑,仅靠那一点怜惜,终究是撑不了多久。
她拢紧外袍。
姜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淮安住的泊明轩离离厅堂有些距离,虽撑着伞,但还是吹了一路的风雪。
走路一段路,淮安看见远处一片光亮,前方便是大厅,雪夜中,一派灯火通明。
她快步走进院子,拍了拍肩上的雪,取下披风递给边上的小丫鬟,此时此刻,除了大伯父,人都来的差不多了。
“祖母”,淮安一见到姜老夫人,脸上就咧开了一个大笑容,一蹦一跳的跑到她身旁,紧挨着姜老夫人坐下,丝毫不见之前的阴郁难安,方才那个心事重重的少女好似被炉火烤化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淮安知道,年长之人最不喜欢看到小辈哭丧这一张脸,何况自己寄居大伯家中,更是要注意言行分寸。
已是每回不管心情如何,总是笑脸迎人。对照年岁相仿却娇纵任性的淮锦,久而久之便成了大家口中好脾气的姑娘。
淮安扫了一眼大厅,果不其然,淮锦依偎在赵氏身旁,不时窃窃私语,娘俩有笑,似乎有什么开心的事。
见赵氏目光望来,淮安正欲起身行礼,怎知赵氏仅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淮安心中有些诧异,往日赵氏虽然明面上对自己尚且可以,但三岔五总喜欢敲打自己,做事情总喜欢挑刺,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势教育晚辈。
今日怎么有些反常。
灯火摇曳,淮安被一阵喧闹声拉回思绪: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步走了进来,赵氏和几个孩子赶忙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