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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的草尖在白皙柔嫩的脸颊边轻轻划过,不疼,微微有些痒。
但这短短一瞬间,也让人担心那边缘是否过分锋利,会将这娇软精致的人儿弄伤?
于是天地翻转,眼前一花,再入眼便是他铺了一地的发。
绿草如茵,斯人如画。
——属于她的画。
她伸手轻轻触碰,感受他的体温。
不知是谁先开始,沉浮迷离间,被发钗丝带束起的长发慢慢松散,丝丝缕缕垂落在面颊和身上,笼罩了一小方天地,幽香沁人。
身下那人一双眼睛格外湿润朦胧,黑沉沉的望得人心乱。
她不得不伸手把他的眼睛蒙起来,低下头唇齿缠*绵,酥麻的感觉在头皮上炸开,令人沉溺,青青草地上还残存着雨水的痕迹,然后又落下新的水痕。
两人额间均出了一层薄汗,披散的长发里布满水汽,昏了头一样不知日月地纠缠。
望着他就觉得身体里燃烧着烈火,他却不是止渴的水,而是助燃的柴薪,是风,是油,是烈酒。
叫人恨不得醉死其中。
一觉醒来之后,她还靠在对方身上,起身时自然顺手抚过,久经锻炼的胸肌手感绝赞,一身肌理隔着衣服都知道必然好看,何况此刻完全展露在眼前?
这便宜她不占谁占?
他身上指甲抓挠的痕迹早就被术法消去,时间过去很久,阿明却觉得身上仿佛还有他的气息。
门外吵嚷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在婚房里,坐在和丈夫的喜床上,想着和另外一个男人的情*事——倒没有什么对不起姬考的,毕竟那是二人订婚前的的事了。
虽然对这桩婚事的态度相当敷衍,但她也并没有在这期间背叛对方的打算,至于其他,那就是另外的条件了,而姬考给不起。
“大哥,你可终于把大嫂娶回来了!”
“我还以为大哥要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呢!”
“哈哈哈哈!”
“大哥不容易,弟弟总算能喝到你的喜酒了!”
“大哥呀,我告诉,媳妇娶回来可不能再惯着了,小心她以后骑在你头上!”
“大哥,你可别听他的,他被嫂子管的可严了,就会嘴上说说!”
“嘿,你小子就给我损吧,我倒要看看你以后能娶个什么样的回来!”
……
传闻姬昌有百子,阿明知道这里头一大半都是养子,但亲生的也有几十个人。
幸好还留了一半在外面招待客人,也有打算后头再来见礼的,算一算仍有十来个,各个都是热闹脾性,嘈杂的很。
一大波兄弟浩浩荡荡往房间里一站,堵得几乎把烛光全挡住了,黑压压一片,让人看了都害怕。
阿明自然是不会怕的,对面人多,她周围其实也围着诸多婢女仆妇,这些人都有个统一的称呼——奴隶。
大家都说姬昌是圣人在世,好像只要他上位就一定能实现天下大同似的,实际上,谁信谁就是傻瓜!
当然啦,阿明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就能做到,但是看冀州这些年的变化,她至少能保证比姬昌干得好!
新郎新娘被众人簇拥着行礼,和之前厅堂上气氛相似,只是本该更私*密些的空间,人一多反而不自在。
姬考人生头一次成婚,娶的又是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心里既觉得羞涩,又十分亢奋,人多倒是冲淡了那些别扭心思。
阿明没这些感触,只觉得被吵的头疼。
她不讨厌热闹,但是这群陌生人的快乐无法感染她,尤其是今天这件喜事,实际上的内情可不那么讨人喜欢。
阿明倒不会后悔嫁过来——这世界上可再没有什么比遗孀幼子接手丈夫财产地位更名正言顺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因为不合理,她甚至想直接嫁给姬昌。
但不后悔,不代表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