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像一件琉璃器皿,随手一碰便碎了。
对面的白衣青年面容冷峻,唇色随着天气的回暖,也渐渐加深了颜色。
他看了青衣人一眼,淡道:“谁会先打破这个局面,你心里是否已有成算?”
那人却是懒懒一笑,“你我不妨随口一猜?”
白衣人可有可无地点头。
对面的人见他如此,却仿佛失了兴致,“你啊你,做人怎的这般无趣?猜谜下棋无赌注怎么能行?”
白衣人,也就是杀生丸,垂下眸子,平静收回了欲执棋的手,“也罢,不下也无不可。”
青衣人睁大了眼睛,“喂喂,你这人,懂不懂什么叫及时行乐?”
杀生丸说:“因为我还想多活几年。”
“空桑,你这话可就忒不厚道了!”
杀生丸叹了口气,“郭嘉,父亲不在。”
言下之意,你我私下之间,实在不必互称字,叫的这么亲密做什么?
郭嘉挑眉一笑,“这般说,我可就伤心了,好歹先生也教过我几年书,如今大家都是邻居,何必这么生分?”
杀生丸闭了闭眼,告诉自己保持心绪平稳,这破败身子好歹要支撑下去,活到见她的那一刻。
他揉了揉眉心,换了个话题:“你打算何时启程?”
郭嘉拈着棋子在棋案上轻敲,“大抵就是这几日了。”
“决定了?”
“总要赌一把,曹操去年一仗打得很是漂亮,出乎意料。”
“这个时候,他们都还在观望天子。”杀生丸说的漠然,言语之下委实听不出一星半点儿的恭敬来。
偏戏清是个古板的君子,对所谓正统执念相当深。
这两父子截然不同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
这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郭嘉却是笑道:“虽有利有弊,但其实,利还是大于弊的。”
某人惜字如金,“的确。”
两人对视一眼,确认双方在对待天子上,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儿。
郭嘉笑了,“空桑,你打算什么时候出仕?”
杀生丸看了他片刻,心中权衡,最终道:“若你定下来,或许可以叫人给我寄一封信。”
郭嘉哈哈一笑,倒是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了。
“承君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