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并不懂玉石,可是只是看着,便知道面前的那颗玉珠子并不便宜。
只是,他也拿不了主意,只能转身去里面,将大夫请了出来,那大夫正是替江厌把脉的大夫,学徒已经把池酒酒的话转述给他听过了,所以那大夫出来后,视线便一直落在池酒酒的手腕上。
待他看清那颗玉珠子的成色,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只是他咳嗽两声,并没有立即松口,“姑娘,这以物换药的事儿,咱们医馆从来没有过……”
大夫顿了顿,他观察着池酒酒的脸色,话音一转,“不过我看你们面嫩,不像是会诓人的,这样,我就勉为其难同意了。”说着,大夫伸出手去。
池酒酒将手腕上的红绳解了下来,递给了那大夫。
大夫强忍下心头喜意,转头吩咐刚刚的学徒,“小周,你帮着姑娘把后头那位公子送去客栈。”
客栈里,江厌躺在床上,呼吸平稳。
池酒酒坐在桌边,双手撑着下巴,左右轻轻晃动着脑袋,任凭池酒酒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刚进盛京城,就摊上了这样一个大麻烦。
想着,池酒酒的视线落在了江厌那张如画的脸上,眼底的烦躁不由淡了两分。
她叹了一口气,脑袋哐当一声砸在了桌子上,谁叫她天生喜欢长得好看的东西呢,当真是美色误事儿啊。
江厌醒来时,夜已经深了。
他眨了眨眼,才从茫然中醒过神来,想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厌猛地坐起身,却牵扯得胸口一阵痛。他轻嘶了一声,抬眼看向屋内。
那只出手伤他的小狐狸正趴在桌子上,看起来,睡得极沉。
江厌缓缓走下床,停在了池酒酒身边,他垂眸看向睡得正熟,脸颊因为闷热而有两抹淡红的小狐狸,眸光微黯。
他伸出手,悬在池酒酒的脖子上方。
现在,只要他的手微微使劲,这只丝毫没有防备的小狐狸,便会在他手中死去。这里没有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杀死了一直青丘的狐族。
江厌垂着眼,一直没有动作。
就在他抬眼的时候,一只斑鸠猛地从他脚边飞了上来。
叫声刺耳难听,像是在咒骂。
池酒酒叫灌灌的叫声吓了一跳,她猛地直起身,有些茫然的眼睛同江厌对上。
眼底的喜悦神色一点点弥漫开来,“太好了,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