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今天，都是中午吃了饭，就进山，下午摘广柑，时间差不多了就往外背。二嘎婆，昨天下午没去，今天应该也赶不上，完美错过，二嘎婆家今天分不到广柑了。”

张老太这把年纪了，村主任不会让她进山背广柑。

但他家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会偷懒，如果不让张老太去找人，没谁知道他们躲去哪里。

张老太昨天进城，一是找张秀敏商量住进苏家，二是为了躲避村主任。

她进城前就叮嘱过儿子，让他们找地方好好呆着，别在村里晃，等她回去，再一起去抢广柑。

张秀敏飞快地看了张老太一眼：“真的假的？”

苏萌点头：“真的，我问了谢浔哥，他说村主任昨天是用大喇叭通知的，还说有劳动力，却不去干活的，给老黄家的粮食一颗不少，但广柑一个都不给。”

“凭什么我们给了粮食，不分广柑？”张老太跳了起来。

给了粮食，却不分广柑，这种吃亏的事，她才不干。

“我又不是村主任，我哪儿晓得。你不服找你们村主任去呀，跟我凶什么？”

苏萌把衣服放进抽屉，“哐当”一下关上抽屉。

“不过，我听谢浔哥说，黄伯伯开了口，说愿意把不去的人家的粮食退还公社。有愿意多去人的人家，只要带上同等数量的粮食，就能背一背篼广柑走，不再死规定一家一背篼，愿去的都有，不愿去的不强求，能者多劳。于是村主任在村里弄了个报名，想看有多少人愿意去，结果不但家里有劳动力的想多去几个人，就连他们在别村的亲戚也想去，报名进山的人数比往年多了差不多两倍。然后村主任当场拍板，说不去的粮食可以退，但不退给个人，而是退给公社做储备粮，愿意带着粮去的人都给广柑。”

苏萌说这些话，不是自己编的，而是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