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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有些为难地看向齐祝余。
她在这边工作了三年,也目睹齐祝余吃“老样子”吃了三年。
“就按他说的来。”齐祝余微笑着朝服务生点头,挽住陆折檀的手向她常去的位置走去。
早餐很快就被端上来,两小碟没有酱汁的沙拉,和两杯蒸腾着热气的牛奶。
齐祝余看了牛奶好一会儿才开口,不是吃饭,而是询问,“为什么?”
“过多摄入□□有猝死风险。”陆折檀诚恳劝道,“累了的话咱就去休息,别硬撑,对身体不好。”
齐祝余挑了下眉,当初她劝陆折檀别拿冰美式当水喝的时候陆折檀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那总不能把时间浪费在睡觉这种无用的事上吧。”
什么都不当回事的恣睢少年和面前一派苦口婆心的青年的脸重合在一起,莫名的给人种看破红尘的通透感。
“你变了好多。”齐祝余感叹道。
陆折檀叉三文鱼的动作一顿。
“人总是会变的。”他高深莫测道,“我们谈谈。”
“你不会允许一个陌生人做你男朋友。”
七年不见,再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也得成陌生人。
正想着要从哪里讲起时,陆折檀听见齐祝余说,“知道为什么我还喜欢你吗?”
“不是因为只扇你两巴掌,是因为我为你请了一天假。”
陆折檀蓦地就想起来飘在齐祝余身边的那些年的所见所闻。
一个永远在按计划表行事的人,连生病都很恰好地生在可自由支配时间里。
所以她愿意在陆折檀身上浪费一早上时间确实是真爱了。
“请都请了,一天都给我不行吗?”
贪得无厌,永远想着更进一步,那是刻在陆折檀DNA里的,死过一次都改不了的本能。
“你倒是会上杠子。”齐祝余喝了两口牛奶,拿起餐巾轻轻摁了下嘴后开口,“没什么好谈的。”
“我没空听你讲过去。”她抬手看了下手表,说,“下个月开始正式恋爱。”
“我这个月的规划里没有你。”
“自己找个地方坐去,我要跟人谈事。”
似是觉得自己的话过分不近人情,齐祝余缓声补了句,“乖乖等我,中午带你出去吃。”
陆折檀还没做出什么反应,过来收拾餐桌的服务生倒是颤了下身子。
冷面女霸总和她的作精小娇夫?
端着没动过几口的残羹剩饭回了厨房,服务生和自己的同事咬起了耳朵。
“还以为是Alpha,结果是个Omega。”服务生感叹道。
同事探头,瞅了眼独自坐在窗边,一副冷淡精英样的陆折檀,脑海里缓缓浮出一个猜想。
“学术妲己?”
这小区里住着的学术妲己也挺多。
服务生微睁了下眼,“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知道自己被贴上人不可貌相的学术妲己和冷面女霸总的作精小娇夫的陆折檀先生此刻正在看着窗外发呆。
重生后,上辈子的事就成了一场无法摆脱的光怪陆离的梦,梦醒梦中,虚妄和现实没了界限。
所以他拿不准齐祝余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太像上辈子的她了。
可是他还活着。
真想解剖自己,陆折檀动了动握手术刀的几根手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砰,一只撞上玻璃窗的蝴蝶打断了陆折檀的思绪。
陆折檀这才赏脸给来得过早的春光一个眼神。
阳光明媚,春风游弋在树梢草间中,携着草木清香与虫共舞。
纵是隔着厚厚的玻璃,清脆鸟鸣也依旧清晰。
草长莺飞二月天。
美好的像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