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乌血,随即收了剑,向几米处大树后的马车旁走去,“大人可以安心了。”
卿玥缓步从马车上跳下,瞥见远处河滩旁躺着的那面目狰狞的男人。
或许,就是现在?破掉的伞还可以避雨,缺口的剑还能用来防身,可伞面之下,剑柄之处,难测的是人心。虽然残忍了些,但今日之后,怕是再无机会与之抗衡。
她自以为藏住的身份,在眼前那人的口中像是个要挟而用的笑话。
她自认手里的这把好剑,假以时日,主客易位,对准自己的,就是那剑锋。
“我不安心。”卿玥于宽大衣袍下抽出短匕首,凌厉的刀锋蹭过指背,泛着冬意的凉。卿玥假装平静地向宿九川身后迈进,“除非——”
“你死。”语落的那刻,卿玥的匕首已架在宿九川的脖颈。那人却像是过家家般,反倒前伸,更紧贴向卿玥手中的刀刃。
“要在下死的人多了,公主殿下又是为何?”宿九川微微侧头,眸光正巧可以瞥见卿玥因迟疑而惊颤的睫毛。
“你该一直叫大人的。”卿玥能够感受到指尖的冰凉,还有因惊慌而疯狂跳动的心脏声。
“大人喜欢如此,那在下以后便还如此叫。”少年回答地坦然,像是在回答着今晨食何的家常问题般平静。
“晚了。”卿玥莫名有些怕,却不知是怕眼前之人突然夺刃,还是怕自己下不了手。
宿九川的余光将卿玥眉头的慌乱尽收眼底,“大人不会的。”语罢,轻轻拨开了卿玥拿着匕首的手,回身直直窥探着卿玥不敢对上的眼神。
“不是九川有自信,而是在下知道——”
“大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