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狂玩的态度,已经默许小纵队在仓北耍到天昏地暗的。这几个人每天结束正业之后就约酒蹦迪,嗨得都快找不到自己家在哪了。
沈竹沥研究生论文逼得急,偶尔也去两场也就玩一会儿就走了。
哥几个等了好几天才约好的今晚不醉不归,一起为燃魂点燃酒精的灵魂,谁知道临到头了沈竹沥却突然放他们大鸽子,群里面闹哄哄得都不乐意呢。
——不行不行不同意,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今晚还是老地方共赢沈公公大驾光临
——你他妈的没老沈一半长,敢叫人家沈公公
——谁他妈没有老沈一半长,你看过?
——卧槽,我上厕所都自带望远镜的
……
沈竹沥直接×了对话框,世界重回宁静,静到电话那边到现在都还没回个音。
沈竹沥拿起电话歪头看了一下,秒数还在增加,电话没卡他脑子也没卡,的的确确是对面那丫头一声都没吭。
“喂,”沈竹沥人往沙发后面一躺,长腿搭在沙发一头,“哭完跟你爹报备一下。”
电话里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桑枝正在过马路。
她不想说话。
但是也不想挂电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
沈竹沥点了一根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徐徐地吐出圈圈地烟雾。随着烟雾渐浓,他的眉心也渐渐收起。
桑枝人在路上走着听不见电话那头有什么,沈竹沥这边却格外安静。
静得好像桑枝走路的脚步声就在跟前,好像她过完这条马路就能站在他面前红着眼睛看着他。
偶尔能听到路人的大嗓门,一两声小贩的叫卖声,三五声鸟叫,还有桑枝走路的喘息声。
沈竹沥猛吸了两口,一根烟很快见尾。
他掐了烟头,换上了一根。
从来没有过的一种心烦意乱攀上心头,弄得他有点燥,有点郁。
还有点无奈,又无能为力。
桑枝那边传来的声音渐渐没有那么嘈杂了,慢慢地就开始变得跟沈竹沥这边差不多安静。
桑枝已经进了小区门,她放慢了步伐,走一步停一下,手里紧紧地握着电话,一声不吭地低着头走路。
从小区门口到楼栋的路明明很短,却被桑枝走长了。
她不想回去,就这样一圈又一圈围着不大的小区转悠。
“你抽烟了?”桑枝终于开口。
她听见话机那头有间歇的吐气声,很重很沉的声音。
沈竹沥没回答她,撤了烟问她:“怎么不上去?”
“什么?”桑枝诧异,脱口而出。
“都到小区了,怎么一直不上去?”
“嗯?没有,没到。”桑枝下意识撒谎。
“你哥吃牛皮撒谎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沈竹沥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
从她出校门过马路开始,沈竹沥就知道桑枝一路往家走的方向。
那条路上人烟也就汇集在前两条路口,弯道上有两家卖烧饼的,一家卖豆腐脑的,沿途他都听到了叫卖声。约莫着时间按着桑枝的步速和街道上越来越安静的人声,不难猜测她早早就到了小区却一直徘徊着不进去。
“过一会儿就上去。”知道骗不过他,桑枝干脆说了实话。
“你家到底怎么回事?”沈竹沥问。
“什么意思?”
“为什么都不管你?”
桑枝沉默。
沈竹沥掐了烟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人一坐着,说话的嗓音都变得更有力度了。
桑枝抱着电话在一棵大的梧桐树下面蹲着,正想着该怎么回答沈竹沥的问题呢,却听到他在那边先说起话来。
“他们不管你,你也别管他们。学校宿舍申请要家长签字,他们不同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