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被跟踪了,而且时间还不短。
帖子里面不仅拍出了她日常身上穿的一些衣服,还有她背的书包,用的水杯,甚至的一支钢笔。都被人深挖出了品牌和价格。
——一支钢笔8999啊,比金子还贵耶,不是男人送的难道大街上捡的?
——有人说她住生活小区是不是?卧槽,那不是仓北老城区么,住那里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哪有那个家境用BGT的水杯
——就那个破杯子1988块钱,有没有搞错
——你看她那个书包,虽然旧点,但是第一眼看上去就说不上来的好看
——我说怎么看着就与众不同呢,合着人民币做的当然与众不同
……
……
……
桑枝轻轻地合上了pad,白皙的眉间皱起小山川雾,缱绻的睫毛沾染上了一些雨露。
肮脏——是第一个在桑枝心里冒出来的词。
那些杯子书包和笔都是很早之前的东西的了。
桑枝闭着眼睛,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新学期的时候妈妈会带她到各种品牌点挑选文具,那时候的桑枝还没有看吊牌数字的习惯,只知道妈妈告诉她的喜欢哪一个就买哪一个,新学期了开开心心最重要。那时候过生日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酒店,桑枝请的朋友都不会少,钢笔就是前年生日会上初中同桌兼班长送的。
曾几何时桑枝以为这些她会一直拥有下去的幸福,有朝一日会猝不及防地就画上句号。那个时候承载了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更想不到今天会被人冠上这些污秽的字眼。
有那么一瞬间,桑枝很想……很想……哭一下。
桑枝眨了下睫毛一串水珠滚落滑至下巴。
就哭这么一下,桑枝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有些时候难过都是需要成本的,就比如现在已经块七点了,她必须要先回家,不,是先回汪海家。
然后还不能哭着回去。
桑枝站起来收拾书包,随着书本一本一本地放进书包里去,她突然变得更想哭了。
突然之前很想家,很想她爸爸。
所有的东西都放好,还剩一个手机。手机屏幕亮了几下,接着就开始震动,桑枝恍惚了一下不知道跟叶橘的电话到现在没挂,还是她又打来了。
一想到从小长大最熟悉的人现在只剩下叶橘了;
一想到叶橘替自己愤愤不平的样子;
一想到叶橘还在这时候陪着自己就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桑枝接起了电话,那头无声。
“我想爸爸了。”桑枝嗓子哽着。
橘子,我想爸爸了。
那么多年了,连梦里都不敢去想的人,连生日都逼着自己不再去渴望的人,突然之间想念得一塌糊涂。
桑枝心里默默地呼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的叹息声:“傻瓜,你爸我这不在这呢。”
*
电话那头的男音有点低沉,有点忧伤,有点温柔。
让人听着舒服,听着安心;
听不了吃亏,听不了上当,听过以后还会感觉——他.很..贱...!
不晓得为什么,刚才弥漫在桑枝心头的乌云现在一股脑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桑枝对着电话没好气:“开这种玩笑合适吗?”
桑枝边说边提起书包出了教室,10月中旬的仓北秋意渐浓,尤其是傍晚余霞一收,夜幕很快就会抖上星辰。桑枝踩着地上稀稀疏疏的黄树叶,凉风吹过脸颊凉飕飕的像是吹进心里。
“哭了?”沈竹沥歪头夹着电话,一边双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
\''燃魂小纵队\''的对话框上弹出了‘老沈’的绿框框:今晚不去
小纵队下个礼拜三就要去帝都参加比赛了,沈竹沥本着无战练兵,小战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