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泰在家荣的搀扶下走出了屋子。
江千里走过去将门关好,又走到桌旁,将家荣刚刚拿过来的伤药端到床边:“我帮你上药。”
小安摇了摇头:“我自己来吧,怎么能让少主给我上药。”说着便要接过伤药。
江千里一闪手:“乖乖听话,你如今这个样子,怎么自己上药。”
小安看着江千里,眼眶微红,却笑了起来:“少主,能活着见到你,真好。”
江千里混合药粉的手一顿,但还是抬起头来,笑着回道:“说什么傻话。”将药粉和药剂混合好,刷在药布之上,江千里掀起小安的衣袖,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眼神暗了暗:“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痛。”
小安点了点头。
江千里一边给小安上药,一边说话以借分散她的注意力:“你说不要让我待在教中,是什么意思?”
小安强忍着上药的刺痛:“嘶……因为,我实际上,嘶……实际上我听到了左使同一个黑衣人,说,他会让教主闭关,之后去游说其他长老和堂主,让他们觉得教主一直以来都再欺骗他们,蒙蔽他们,他们定然会心生愤怒。等你回来,将你的真实身份当众拆穿,到时候这些长老堂主和教中弟子觉得重冥教后继无人,自然就会推翻教主的统治,另立教主,那时候,以他的声望,便可以顺利成为新教主。等他成为了新教主,就算教主出关,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众叛亲离,回天乏术。”
江千里上药的手一顿:“你是说,我师傅想要当教主?!”
小安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听到了这些,所以他才会想要将我置于死地,但是当时那么多长老们和堂主们,都不同意杀了我,毕竟我是你的随侍,所以大长老便说先将我关押,等着教主出关再做定夺。”
“那是什么人对你用刑?”江千里皱着眉道。
“应该是左使的人,他们想要我说出你的真实身份,我不肯说,他们便对我用刑,妄图逼我就范。”小安道。
江千里看着小安,浑身上下伤处不知多少,尤其是脸上的那一道鞭痕,就算伤愈,也很难不留下痕迹。
小安原本是一个多俊秀的人啊,江千里眸色微微泛红,那些鞭痕,像是同样抽在了她的心上一般。
“是我让你受苦了。”江千里尽量放轻动作,给小安身上绑上涂了药的棉布。
小安赶忙摇了摇头,对着江千里笑道:“少主,您千万别这么说,能遇见你,是小安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
江千里看着小安的笑容,心中恨意更浓,她握住小安的手:“小安,你放心,什么人害你,我定会帮你千倍百倍的讨回来!”
小安回握住江千里的手,眼眶不由泛红,她咬住下唇,迫使自己不要哭出来,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
江千里给小安上完药,小安又重新睡下了。江千里自己走到一旁的椅子旁,她现在思路越来越清晰起来。
她不过才回教短短一天,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师傅,从小将她带大的人,居然可以为了教主之位,做这么多算计,搞这么多阴谋。
原来在自己小时候,师傅就已经开始下一盘大棋了。
不知不觉中,江千里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辰时三刻,院子外面响起了一些嘈杂的声音。江千里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伸了伸有些酸麻的胳膊,站起来活动了两下筋骨。
小安也听到了动静,醒了过来,看到江千里正在活动筋骨,想到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心中有些愧疚。
江千里回过头,就看到小安一脸的自责神色,微低着头,江千里大概明白她心中想的是什么,倒了杯水走了过来。
小安忙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接过江千里端来的水杯。
“你怎么还自己坐起来了,小心伤口挣开。”江千里道。
小安喝口水,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