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一些,小安因着高烧,又昏睡了过去。
江千里扶住小安,手放在她背部,又向着她输送了一些内力,这才将她重新扶好躺下。
自己的外袍已经全都撕碎,给小安包扎了,如今也没有什么能盖在她身上的。江千里皱了皱眉头。
没办法,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李长泰。
江千里走到洞口边,看着湖周围已经没有了人,回身看了小安一眼,等我。
江千里闪身出了山洞,趁着夜色向着泰林院奔去。
江千里来到泰林院附近,刚想直接从正门入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如今自己只穿了件中衣,下摆还被撕下一大块,这样恐怕是进不去。
江千里抬头看了看院墙,足尖轻点,飞身而上,跳下院墙,俯身藏在一处树后。
“今晚不太平啊。”一个巡院的教徒说道。
“是啊,听说地牢有人劫狱,刚刚还有人闯入大长老的院子,这教主闭个关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端。”另一个道。
“听说少主回来了,也没见出来主持大局。”其中一人道。
“嗨呀,还想指望那个败家子儿?”说这话的教徒左右看了看,放低声音说道:“说的好听是‘少主’,实际上还不是仗着教主是他爹?年纪轻轻一向不问教中事务,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下山流连烟花之地,你不知道吧,最近江湖上对咱们教的怨气更甚,都是因为他,居然深更半夜闯入良家女子闺房……啧啧啧,真是不像话!”
“唉,我要是教主,我非打死他不可,一事无成,难堪大任。”另一个教徒附和道。
“谁说不是呢……”两个人一边唏嘘着一边朝着前院走去。
江千里心中一顿,原来教中众人是这么看待她的。纨绔子弟,难当大任。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江千里眉头深皱,心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起来,呵,好师傅,你真是玩的一手好捧杀啊。
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师傅说是奉了他爹的命令,带着她下山,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这烟花柳巷。她爹时有问起,师傅也只是推说方便掩人耳目。
好一个掩人耳目。掩的是谁的耳?障的又是谁的目?现在连教中众人也以为她江千里不学无术,烂泥扶不上墙了。
江千里甩了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见两个教徒已经走远,江千里闪身来到李长泰的卧房之处,快速推开门进屋,又反手将门关好。
“什么人!?”床上的人声音略带沙哑。
“大长老。是我,江千里。”江千里站在门口道,并没有继续往前走。
“江重?”床上的人略微迟疑了一会,开口道:“这么晚了,你来我房中做什么?”声音透着不耐。
江千里心中一凛,他问的居然不是“你如何逃出来的”,而是“这么晚了,你来我房中做什么”。这么说,自己院子外面的重冥铁卫不是他派的?
“大长老,你可有派重冥铁卫去我院门口将我看守起来?”江千里问道。
李长泰眉头一皱,语气中带了些气:“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晚上又喝多了!来这里撒泼!来……”
“大长老!”江千里赶忙将他要喊人的话打断:“我就是今天在你窗外偷听你和黑衣人谈话的人。”
果不其然,李长泰听到此话明显的一愣,随即却冷笑一声道:“所以,你觉得老朽会背叛重冥教?想要趁夜清理门户?”
“大长老,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千里叹了口气,慢慢走到桌子旁,将油灯点燃,屋中瞬时被昏黄油灯照亮。
李长泰坐在床上,满头银发随意披散,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完全没有今日白天时候的精神矍铄。
江千里心中不由的感到一丝愧疚。说话的语气也带了恭敬:“大长老,我知道您不是那种会背叛我爹的小人,今日您和那黑衣人的谈话我也听到了,您拒绝了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