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甚至有能让人继续前进的好处,但对于能够一直活下去的长生种来说,时间的流逝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在不断流淌的时间里,经历会累积的越来越多,心性因为经历遭到消磨,认知越来越迟钝、麻木,就像新事物取代旧事物一样,离着最初的自己越来越远,最开始的记忆和认知会被后面的覆盖,不断回忆也无济于事,只能看着它慢慢消失。即使在经历一遍过去的事,也做不出当初的选择。”
“这不就是消亡么——?”
琅青霍地站起,她跑到钟离身边,身为仪倌,她经历过很多死亡,但是自己重视的人遭遇这种事,任谁都不会无动于衷,她颤声道:“这是死亡啊,就算肉|体还存在,精神也会承受不住时间先一步消失,自己再也不是过去的自己,这不就是死亡吗?”
据古书记载,岩之魔神摩拉克斯至今已活了有六千余岁——难道说钟离他也在经历磨损?
“钟离......你不会——?”
“不必惊讶,长生种步入磨损是很正常的事,和人类的死亡一样,任何事物都逃不过凋零。”钟离就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安排一样,“但是璃月不能一直任由一位步入磨损的神引领,只要有人存在,这片土地在何时都是崭新的,旧时代已经过去,他们必须要学着与神辞别,才能主导自己的命运。”
“所以你设计自己假死,强制人们接受‘以后不会有神出现这个事实’,即使奥赛尔被解放也不出手?”
钟离不可置否。
琅青有些明白眼前之人为璃月的未来所做的打算,但是一回想刚才紧张的战斗还是忍不住颤抖,她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在面对奥赛尔的时候,我其实心里有点忐忑,尤其是第一次封印,我很害怕即使耗尽生命也无法扭转战局,最后胡桃会被我害死,所以一直拼命在心里乞求你能够现身,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来。”
左侧的发饰被她拆下,她放在手心里,“但或许你已经出手了对不对?剑给了我提示,却打碎了术式,我本来会遭到三十五张百无禁忌箓反噬的力量,突然有盾保护了我,不光是白术留下的盾,当时还有道光从这琥珀里跑出来,一起结盾从术式下保护我,正因如此,我才能够站起来封印奥赛尔。”
琅青一连串吐出一大堆话,钟离见她不再像刚才故意疏远自己,自知她已明了自己做局的用意,便呷了一口茶,“送你剑与琥珀本意是保护你安全,至于你用在何处,就与我无关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了,至于身份——我会替你保密。”
钟离未作声,琅青心里的疑惑也解开不少,只剩下最后一个,“那你为什么要把神之心给愚人众?”
“这是一场交易,是我作为岩之神的最后时刻,与冰之神订立的一场终结一切的契约。”
“终结......一切?”
“多余的我不能透露,保密也是契约的一部分。”
“好吧,那我不问。”
琅青耸了耸肩,她知道契约对钟离而言有多重要,她问再多,他也不会说的,索性转过身去,想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一身衣服。
“等一下,你的剑。”
“啊......”
剑鞘从后背取下,放在桌上。
“剑......没了。”说着,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向钟离。
钟离很自然的将剑鞘拿走,他知道剑被她拿来封印了,“知道了。”
“谢谢客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知道自己即将能有一把新剑,琅青笑逐颜开。
“不叫帝君了?”
“不叫了。”
“待我的礼节呢?”
“一如既往。”
很好。钟离向她伸手,示意她把手掌放上来,琅青疑惑地把手给他,双手交叠的触感下,是令人安心的体温。
“?”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