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吧。”
飞速倒好两杯茶,钟离拿起茶杯凑到嘴边,瞥见琅青双手交叠置于身前,像个仆人一样在旁静候。
钟离连喝茶的心思也没有了,他放下茶杯,一双金眸盯的琅青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帝君,请问有什么事吗?”终于,她忍不住问。
钟离再度叹出一口气,“如平日那样称呼我就好。”
“不行,您是帝君,我可不敢。”
“叫我钟离就好。”
“人神有别,以后我会对您恭敬的。”
想起之前的日子里总对钟离任性,拽着他到处乱跑,他乱花钱,她就总严肃的数落他,和堂主捅出来的篓子也是他给收拾,想到这里,琅青踢了踢平坦的地面——一看就是钟离找人过来修过了。
“我前几日问过你怎样看待璃月人与神辞行之事,记得你当初应答的坦然自若,为何现在反而放不开?”
这一句话让琅青想起来更糟糕的事——她居然在岩神本人面前讨论他的葬礼,甚至跃跃欲试以此赚钱,更过分的是还让钟离去自己操办,真是......真是得寸进尺!
“那件事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的,恕我不敬,帝君。”
“旧事重提不是为了让你道歉。”一声声“帝君”叫的钟离万般无奈,他起身,走到她对面,“我是希望你能够一如既往待我。”
“您尊贵之躯,市井间粗俗的相处方式对您来说恐怕不太合适。”
钟离觉得这话说得有些好笑,与琅青一起生活,在常人避之不及的往生堂工作,这就是他这些年的生活。不论身份如何,他都是这市井中的一员。
“我如今以凡人之姿生活,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员,为何要区分对待呢?”
“因为您是神,我是人。”
“岩神摩拉克斯已逝,站在你面前的是名为钟离的普通人,希望在你眼里,我亦是如此。”
琅青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钟离看着琅青,为了击退奥赛尔,她浑身都湿透了,天气温暖,她却双手冰凉,骨节泛白。
“去擦擦身体,换件衣服吧,然后我们谈谈。”
“现在谈吧。”
“也罢......请坐。”
钟离见她久久不动,开口道:“你执意要与我划清界限?如果不坐的话,我可就要同你一起站着了。”
“......怎么老是这样。”
琅青一秒破功,嘟囔着坐到石凳上,看着花白的石桌出神,钟离坐在她对面。
“琅青,你知道‘磨损’吗?”
钟离说了一个题外话,琅青也没多想,回到:“你指机关术上的零件磨损?”
“你在留云门下学了不少机关术,应该能明白,机关的使用时间一长,就要更换内部零件,一旦零部件尺寸变小,就会导致机关的某些功能失效,这种情况通俗来说叫磨损。”
“这我知道。”
“你知道精神也会被磨损吗?”
“精神被磨损?”琅青眨眨眼,“精神可不是零件,难不成一样会被消耗而变小?”
出于好奇,她主动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钟离,对方早有预料她会对此感兴趣,接着道:“零件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磨损,精神也亦然,无论是什么,都会被时间慢慢消磨。崭新的关系永远会被时间抛在身后,琅青,你曾经经历让你难过的事吗?”
短暂的沉默以后,回答如叹息般溢出嘴角。
“......有的。”
“有句话这样说——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疤,其实时间只是一遍一遍的将伤疤消耗掉,就像零件一样,越来越小,最初用来卡合位置的凹槽也会不见。当然这并不是坏处,人如果一直背负着过去,是无法继续前进的。”
钟离顿了一顿,“对于仅有数十载生命的人类而言,磨损构不成过大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