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垂落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泪。
“我母亲……不会轻易杀人的……”黑宫遥知道他咬紧了牙关才说出这句连他自己此时都无法完全确定的话,“她还在等我啊……”
松本达也高中的时候就一直住校,在他的印象里,父亲就是在那几年变得暴躁易怒的。生意上的不顺让他拿起了酒瓶,受过的教育让他至少还残存着一些理智,但每次他回家的时候,母亲长袖下掩盖着的伤口实在无法让他把那个在沙发上看电视,面色铁青的男人和小时候那个会带他去钓鱼和野炊的父亲联系在一起。
他当然采取了行动,但是药物被母亲发现了。他还记得松本池子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小腿痛哭,求他不要做傻事,她的人生已经无法承受失去他的痛楚。
“我也只能做这些了,”他颓丧地靠着墙跌坐下来,“可我不能看着你死在这里。”
“不会的,不会的,”松本池子哭着摇头,“总有一天达也会保护母亲,但是不是现在,也不是这样……”
反抗招致暴力,暴力招致恨意,就这样松本达也沉默地进入了大学。松本池子忽然有一天来找他,脸色明丽了不少。
“生意好起来了,”她只是这么说,即使松本达也仍然能看到稀疏了不少,但是还有的圆形淤青,“达也好好上学,你是妈妈的骄傲。”
他攥紧了拳头又松开,没能把“留下来”三个字说出口。
黑宫遥和伊吹蓝陪着他待到了夕阳西下,走出旅馆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走廊。房间一角的吊兰和绿萝垂下藤蔓,搭在地板上的部分已经萎缩成不正常的褐色。伊吹蓝转头看了一眼黑宫遥,然后和她一起向车的方向走去。
“我今早梦到你了。”
“嗯。”
“我梦到小时候山上的零食店,你在里面挑乌梅糖,四岁的我抱着手鞠坐在门槛上,”黑宫遥顿了顿,“有人要带我走,你没同意。”
“是那个你很久没见的人吗?”
“和那个差不多,但是要是说到四国,那可真是过了很久了……”
“那我算是保护了你吗,遥?”
“嗯,”黑宫遥点了点头,“伊吹前辈一直都让我很安心。”
回去的路上伊吹接了个电话,似乎是他父母打来的,因为电话那边的人一直在关心他的生活状况。伊吹笑着回复他们,不时开两句玩笑,黑宫遥打开电脑笔记本和影像科联络,但仍然一无所获。
松本池子会到哪里去?黑宫遥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要知道这只是武藏野,一个普通的公厕不会有什么秘密通道或者是异世界大门,松本池子的消失很有可能是有共犯的,但是一天之内从公共场所里面走出来的人那么多,监控拍不到他们走进去时候的脸,只能看见正面。但是两两对比过后,消失的依然只有松本池子。
松本池子变装的可能性已经被排除,还有什么可能呢……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是黑宫晴子告诉她警戒线已经撤除,但是仍然有可能需要再次访问周围群众,她们简单聊了几句之后黑宫遥挂了电话,这才想起来伊吹蓝也在打电话,不由得脸上一阵窘迫。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伊吹前辈?”
“没有啊,”伊吹蓝笑了笑,“说起来,我觉得遥面对我的时候没有那么紧张了。”
“抱歉,我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总会那样……”
“你觉得松本池子会去哪里?”
今天伊吹蓝问了太多问题,但是这个无疑是最有含金量的那个,黑宫遥一直在思考,但是仍然无法给出答复。
“我们的证据来自于询问和监控,用监控匹配邻居的目击,实际上我一直有一个猜想……”黑宫晴子沉吟片刻,“万一邻居看错了呢?”
“你是说,走进公共洗手间的并不是松本池子?”
“也有可能是穿着那个衣服的另一个人,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