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儿便没有隐瞒的意义了。毕竟,她初入荆京,要探查贺觅的案子,还必须借用兄长的力量才行。而赵慎的态度,也至关重要。
她之所以离家出走独身入京,纯粹是因为偷听到父母对话,知道觅哥哥因通敌叛国引发两国交战,贺尚书全家落狱严审,据说要在太子与她大婚当日斩贺家满门,权当三牲祭咱们镇远军英灵。
她不认识太子,那贺觅年少时曾来雁郡磨砺三年,与赵家兄妹皆有竹马情谊,常常书信相交,赵谨儿笃定,他是个清风磊落之人。
她不信觅哥哥叛国,更不能接受大婚之日是觅哥哥死期。
“那个,觅哥哥的事。”赵谨儿硬着头皮,问道:“兄长知道多少?”
问完,赵谨儿便闭了嘴,望着赵慎的脸,开始等。
兄妹俩陷入沉默,赵慎垂着眼帘在主位上。只见他先是眉头皱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摸到旁边的矮几上,想拿茶水过来喝,却摸到了一堆被自己摔出来的破瓷片,继而眉头锁得更紧了。
赵谨儿忙不迭将自己没喝的茶杯送上去,放在赵慎手边。
赵慎睨了她一眼,呷了口茶,才问道:“你怎么看?”
赵谨儿答:“兄长与他私交甚笃,应该也觉得··”
“糊涂,没有应该!”赵慎打断赵谨儿的话,低声训道:“臣子与臣子之间,也没有什么私交甚笃。”
“我们戍守南疆,贺觅却有嫌疑私通南萧,我们若是两家勾结,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雁郡地处江南以南,自古都是是水草最丰美的米香渔乡。只是因为是边关,同雁回峰山脉对面的南蛮萧国连年战祸不断,那样好的地方才会被人嫌。
前年南萧老国君薨逝,新帝登基后赦天下、减赋税、促商贾,换得国力日益强盛。今岁夏至最农忙时,南萧忽然举兵北上犯齐国边关,以有心算无心,打得镇远军措手不及,差点攻破雁回峰这道天斩屏障。
雁回峰往北便只有丘陵散山,相较过这险关的难度,去荆京的路堪称一马平川。
镇远将军如论如何都不会让南萧的兵越过雁回峰。于是,今年这场大战,双方大军都磨得兵疲马废,足足打了三月有余,才将南萧逼退。
这些年,荆京能拿捏着镇远大军为他守国门,全赖南边战火不断,雁郡的良田常常受战马纷沓,那样好的水土也种不出能喂饱大军的米粮,只能靠国粮养活。
国养兵,兵戍边,互相牵制,靖国才得安稳。
如今赵家在那儿屯着二十余万大军,如何不叫皇城大军都没有二十万的皇帝忌惮。
虽皇帝不敢轻易得罪这扇国门,但若是戍边的镇远将军吃里扒外同南萧有勾结,亦或是同卖国贼有勾结,这罪孽可是要骂名千古的。是以,赵家无论如何也不能说与贺家有交情。
赵慎将个中权力厉害,跟赵谨儿一一分析,她才又进一步理解了那日偷听的对话,才也明白皇室为何挑中自己这个养在南蛮边境的女子做太子妃。
“兄长,看不出你懂挺多啊?”赵谨儿竖起大拇哥。
“嗨。”赵慎笑了笑,如实答道:“之前我不满被拘在荆京,发了几通脾气,还是外祖跟叫我过府玩耍,说与我听的。”
赵瑾儿暗道一声,有那在官场混迹半生的外祖父指点,难怪了。
“对了,”赵慎前倾过去,用更小的声量附耳说:“你一个女孩家家独身入京实属不妥,爹娘已经给你安排了送嫁车驾,等过几日到荆京之后,你再现身去拜见外祖罢。”
赵谨儿忙不迭点点头。
末了,赵慎总结道:“所以,贺家之事,劝你莫插手,荆京正怀疑咱们两家勾结呢。”
赵谨儿不禁疑问:“为什么怀疑?”
赵慎打了个哈哈,并不愿继续说这事,而是转移了话题,问起赵谨儿这一路上是否顺利,可有什么委屈的地方。
赵谨儿立刻想起了这一路上最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