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给你带好东西回来。”
走远途宜早不宜晚,乔家兄妹天没亮就从马厩牵马上路。路途遥远,乔原担心小妹受不了马上的颠簸想改坐犊车,怎奈她坚持想做赶马逐日的天涯剑客,既然执意如此,免不得让她吃一次亏。
乔临溪利落的高挽发髻,绑上从未换过的绿稠发带,身着男装,佩剑跨马,将包裹系在胸前,对乔原高喊一声:“大哥,出发吧。”“驾”一声绝尘而去。
沿途的草木长得都一样,乔临溪怎么瞧着都与郢都的不同,指着漫山遍野的紫骨朵花新奇地赞道:“哥哥,这些花开的真好看。”
乔原无奈笑道:“你院中就开了一丛。”
“是吗,比郢都的好看。”
她自由驰骋,心潮澎湃,发出郎朗之声,虽常帮姚家外出办事,终究没有离开过郢都,对钟吾的方向更像是逃出牢笼的向往。
连赶两日路,乔临溪才晓得远途的辛苦,马每跑一步她就跟受刑一样,浑身骨头似散了架,双腿内侧被马鞍磨破流血,痛到她两腿打颤,又怕说出来被乔原笑话,忍着又行了一日。
第三日清早从逆旅出发时,她终于受不住两腿的疼痛,连从榻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眼中噙泪:“大哥,我全身都疼,恐怕不能再骑马了。”
乔原得逞的笑道:“我走过的桥长过你行的路,总一意孤行不听人言。”
乔原把马托到一户农家喂养,又出钱借了辆简陋的牛车继续上路。临溪把疲乏的重躯往牛车上一趟,展开双臂仰望晴空,道路起伏,晃晃悠悠,又让乔原从路旁撷了一捧野花放在鼻子下嗅着,惬意无比:“难怪郢都贵女多走一步都不肯,谁知道坐车比骑马舒服百倍。”
路上又行了六日,终于到达钟吾。
钟吾这片沃土得天独厚,地势平坦沃野千里,又有一条与黄河相接的大河穿过此地,水路旱路四通八达,地处各国中心,是十分繁华热闹之地。
钟吾城内更是八街九陌热闹非凡,人群熙攘、车水马龙、房屋连片,坐在牛车上的乔临溪不住地感叹:“连日来我们也走过几个州郡县,似钟吾热闹富有的还是第一个,比郢都有过之无不及。”
一入了城,乔原就提高警惕性,拿眼不住地逡巡人群,小心驾车挤过拥挤的街道,他叮嘱道:“此地离齐国较近,也是周边几个小国交易买卖的中央,商旅会来此地贸易贩货,自然是热闹非凡。虽是楚国地界,因紧靠邻国,多国律法在此都能行得通,因而也是法外之地,人多混杂,充满危险,我们身在异乡势单力薄,能不惹事就不惹事,明白吧?”
“明白,孤身在外,谨言慎行。”
集市上有看不尽的热闹,临溪暗暗记着地点,只等找到落脚处后再回头细玩玩,“哪里能找到锻刀人?”
“来的时候已有人给了我柳先生的住处,我们去打听打听。”
他们选了家不起眼的逆旅住下,逆旅前面临街,后面就是大片空地,真是出门是闹市,上楼是深巷。安顿好车马后,乔原边用饭边找店家打听柳石昔。
人来人往,店家是见过场面经过事的人,钟吾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一听说打听人,神情顿时就飞扬起来,一脸的得意:“柳石昔真不愧是我们钟吾出名的铸剑人,打听他的人不计其数,不过,他能答应下来的活是少之又少。”
店家跨出门外,指着远处的一座山道:“瞧见那座山没?他在山脚下的茅中。也不远,十几里路,我劝你们走过去,一来那山路车马难行,二来柳先生古怪,他占山为主,不准人随意走他的山路,也不许人从上游饮山中泉水,你们要想求剑,渴死了都别喝山中水。”
乔原追问:“柳先生会接什么样人的活?”
店家:“这个我就不清楚,看缘分咯。”
乔原决定明日拜访山脚的草庐,歇了腿后刚过午时,他去敲开临溪的房门道:“我们出去?柳先生必是仙家一样的高人,我打算在此寻份厚礼带上,不能粗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