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寂的书房内,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放任信纸在他手心慢慢变成一团,指骨泛白,指甲深陷入手心。
“……为什么不相信我?”
江寒蝉眼眶逐渐变红,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下,他仰起头,目光在这颓败的废墟里逡巡,最后停在了一幅画像上,恍惚了几秒,失魂落魄地走了过去。
蓝色海景中的少女肤白如雪、乌发如瀑,身着一袭亚麻色的半袖长裙,肘间挽着一条墨绿色的钩织披帛,正赤脚在沙滩上迎风奔跑,一边回眸朝他笑,一边将右手递给他。
她的容颜是那么的鲜活,双眸那么的明亮,表情那么的生动,尽管只是在微笑,他却已经从画外脑补出了她的嗓音,她的语调,她唇齿间无声的一字一句。
江寒蝉瞠着眼,怔怔地望着她,心脏砰砰跳,右手跟着情不自禁地抬起……
“你知道这栋别墅的来历吗?”
“……”
秋玥从门外走进来,就见某人姿势僵硬地举着一只手,站在墙边发呆,脸上湿漉漉的。
她在他面前挥了挥:“喂,你没事吧?”
“……没事。”江寒蝉久久无法回神,脑海里似乎还回荡着沈暮亲昵的笑声,他深吸了口气,扫了眼空无一物的墙壁,抬手揉了揉眉心。
“没事就好。”秋玥挑了挑眉,将肩头粘上的粉质颜料拍掉,脚步在书房里转动,没一会儿又问道:“这是你的书房?”
身后的江寒蝉声音含糊,一脸倦容:“我不知道……”
秋玥捡起一本书,翻了翻,肯定道:“就是你的,你看,还有你的名字呢。”
江寒蝉一愣,随手抽了几本,发现这些书的序页上都有字母“S”的标志。他掏出揉成团的信纸,展平,对比了一下,恍然道:“……原来这个S是苏的意思吗?”
秋玥闻言,凑过去看了眼,就见对方手中的两张紫色信纸上分别写着几个模糊不清的钢笔字,可能沾过水,墨晕开了两倍。
一张是:【对不起】
另一张是:【我玩腻了】
两张信纸保存的时候,折叠在了一起。
秋玥撇嘴:“死渣男。”
江寒蝉:“……”
骂人就骂人,为什么要盯着他看?
江寒蝉手指一紧,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手中的信纸灼烫难忍,他想起了之前秋玥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心头像是被刺了一下,忙扔开那两张破信纸,顺便擦了擦手,表明一切与他无关。
“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寒蝉满头雾水,俯身在书桌的抽屉里到处扒拉,想找出关于过去的些许痕迹。
“我不是说了,你想知道的都在笔记本和录音笔里。”秋玥拿出手机,对着四周一顿咔嚓咔嚓地闪拍。
江寒蝉皱眉:“可你也看到了,笔记本上没有字,录音笔也坏了。”
秋玥一副事不关己模样,指尖在屏幕滑动,浏览截取的照片:“啊,那可能是被沈暮销毁了,要不你去找她问问?”
江寒蝉以为她有线索提供,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丝希冀。
“你知道她在哪?”
“不知道。”
“……”
秋玥轻轻笑了下:“她不是喜欢死缠烂打的人,你既然要分手,那她肯定会成全你,离开之前也必然百分百带走你们之间的回忆。”
就像那本笔记本上曾经记录过的文字,录音笔中保存过的未知语音。
江寒蝉往后退了一步,面色惶惶地靠在墙边,半晌,神色受伤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可他想不明白,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她怎么可以为了别人就这样轻易地抛弃他!
“2035纪年,一位本地的富商在这天屿山区修建了一座山顶别墅,但装修才弄好,还没来得及拎包入住,对方就因为心肌梗塞而过世了。”
江寒蝉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