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动的魅影之中,犹如一座颓败阴冷的墓穴,一眼看出早已人去楼空,并且有些时日了。
“停电了。”一楼的大门闭合,江寒蝉扶着外层的楼梯进入二楼露台,发现大理石台面上积满了枯枝落叶,一根折断的大树干倾斜着拦在了玻璃推拉门前,又堵死了一个进出口。
带着湿气的夜风吹来,衰萎的叶子落雨般飘零起舞,秋玥抱着手,站在一楼的位置,人没动,只眼珠子往下扫,那是风的方向,可地下层一片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下去看看。”江寒蝉脚步匆匆,右手举着秋玥的手机,正是手电筒模式。他眉心拢起,目光跟着亮白的锥形灯柱在四周枯死且腐烂严重的植被上一一划过,表情惊疑不定。
“下面是车库吗?”
“嗯。”
别墅总共六层,下三层主要用作车库,酒窖,也有影音室,健身房,泳池之类的娱乐设施,但江寒蝉很少光顾,只记了个大概,摸到了花园的位置,整体结构与上三层类似。
“这里没锁门,不过电梯不能用了。”江寒蝉在车库旁边的杂物间搜寻,翻出了两个应急手电筒。
反正也没信号,秋玥干脆将手机收了,改用手电筒,跟着江寒蝉一起爬楼梯。
“这里看起来可真糟糕。”她下巴抬了抬,白色光圈在布满青黑色霉斑的两面墙上来回晃荡。
江寒蝉顺着指引望过去,然后直接愣住了。他也是头一次发现这回廊里竟然还有油画装饰,每隔一米就是一幅,数量惊人,而且画风压抑辣眼,都是些身材畸形的人物肖像。不着一物的躯体,光秃秃的没有毛发,水红色的皮肤发脓长蛆,表情狰狞,在黑色的背景板下,做出往画面外爬的动作,现在因为受潮,画和墙一样长了霉斑,仿佛一块块腐坏的生肉,看起来更恶心了。
江寒蝉生理性地反胃了,加快脚步,从这些油画前光速路过。他目不斜视,满脸嫌弃,秋玥却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和他探讨一番。
“真是逼真,感觉马上要从画里冲出来,把我们撕碎了一样。”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接着不失礼貌地露齿一笑:“江先生,你觉得呢?”
江寒蝉没回话,他已经直奔上了正一楼,开始在落针可闻的大客厅里疯狂找人了。
“暮暮!”
他将一楼翻了个底朝天,然后才去了二楼,继续地毯式搜索,一边转悠,一边大声呼唤沈暮的名字。
屋外风声呼啸,黑色的枝杈摇曳着,在窗玻璃上刮蹭、敲打。
江寒蝉脚步一顿,停在了二楼书房门口,沉重的实木门紧闭,只从底下缝隙中透出一道黄色的光。
他习惯性地叩了叩门,下一秒就看到两条黑色的影子从透光的缝隙中掠过,隐隐约约的,还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咳嗽声。
这声音……
江寒蝉呼吸一窒,心中所有的疑团瞬间拧成一股前所未有的心酸炸裂开来,想也没想,握着门把手就把门推开了,然后立马被一阵卷着灰尘的风糊了一脸。
“咳咳!”他捂鼻呛咳着,憋得脸通红,噙着眼泪花左顾右盼,发现这里面一片狼藉,死角蛛网密结,书柜倾倒,玻璃破裂,书籍或摊开,或堆叠着散落一地,到处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和死去的小昆虫的尸体。
不大不小的书房,一览无遗,根本没有人,也没有可以藏人的空间。
江寒蝉站在临窗的书桌边,上面的台灯已经不翼而飞了,只摆了一本书,一只钢笔,还有几张折叠的纸片,同样积尘厚重。
他静默着,伸手将那对折的纸拿过来,俯首在表面轻轻吹了口。
尘埃如潮,褪了色的紫色信纸经历过时光的洗礼,慢慢呈现在他的眼底,行列纹路残缺,黑色字迹模糊,落款是个字母“S”。
江寒蝉睫毛颤了颤,头低下去,晦暗不明的脸藏在黑暗之中。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他轻声问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