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江同学已经快三天没来学校了。”
沈暮眨了下眼:“所以?”
秦女士笑得一脸和蔼:“所以老师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沈暮低头,指尖捏着名片把玩,淡笑道:“以教谋私,这不仅违反了教师准则,还是一种非常没有师德的行为,秦老师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真是有恃无恐啊,一点都不怕学生我去举报吗?”
她表情玩味,说话夹枪带棒的,嘲讽之意毫不遮掩。
秦苗却完全不生气,反而很是温和地向她解释:“受人之托是一方面,这点我不否认,但作为班主任,我也不希望自己带领的学生出现任何令人痛心的意外,如果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老师也不想麻烦你。”
叭叭一堆,反正话里话外一副她不去看他,他就会死似的。
沈暮抬眸:“是江寒蝉拜托你的?”
秦苗一愣,立马回道:“不是。”
那估计就是他的家人了。
沈暮默了默:“如果我不去的话,会怎样?”
秦苗失笑:“老师只是来询问你的意见,并不是真的要强制你去见江同学,不想去就不去了,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沈暮点头:“我明白了。”她将名片塞进口袋,如实道:“我会考虑的。”
她回了教室,继续埋头做题,只有偶尔抬头看时钟,瞥到旁边空荡荡的课桌时,会走一小会儿的神。
从小到大,沈暮对男人的脸非常不敏感,他或者他们的外貌,在她眼里统统都是叶怀的轮廓——老年叶怀,青年叶怀,少年叶怀,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除了莫川和谈于风外,她完全没有,也拒绝将其他异性纳入朋友的范围,当然也不用花费精力单独去记住他们的长相和名字。
她能认出江寒蝉,主要还是这个人的言行举止太奇葩了,跟个背后灵一样,从初中到高中,紧追不放的同时,还总是用那种自以为隐蔽的奇奇怪怪的目光偷看她。
像诗集中描述的晦涩难懂的暗恋,又像变态杀人魔作案前危机满满的蛰伏。
高一那年,她低血糖晕倒了。
醒来之时,他就坐在病床不远处,头微微低着,右手托着左手臂,沈暮问他:“是你送我来医务室的吗?”
他摇了摇头:“不是。”
他说他的手臂脱臼了,刚好遇到了她。
沈暮哦了一声,目光转到窗外,靠在床头,挂着点滴发呆。没一会儿,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巧克力,并将其中一颗递给了他:“吃巧克力吗?”
江寒蝉伸手接过,恰好此时,谈于风的冷笑声从门外传来。
“让你不吃早饭!现在知道难受了吧!”他抱着一个篮球,从门外走进来,大大咧咧地往她床上一坐,劈头盖脸地一顿训。
沈暮抹了把脸:“够了,闭嘴吧。”
谈于风还想说,但见她脸色微白,没什么精神气的模样,还是把话匣子收了,看到她手里的巧克力时,眉毛一扬:“好吃吗?”
沈暮点头。他咧嘴笑:“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说着,小眼神还不住往她脸上瞄:“话说回来,这个牌子还挺难买的……”
沈暮:“是吗?那我一会转账给你吧。”
谈于风:“……”
他脸一黑,瞪了她三秒,咬着后牙槽,甩门而去。
正在帮江寒蝉正骨的医生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同学,你朋友脾气还挺大?”
沈暮摸了摸鼻子,尬笑一声。
看了眼输液袋,也差不多了,医生帮她拔了针,沈暮心里想着事,走出医务室好长一段路才记起自己的发带落在了床头,立即匆匆折返回去。
可翻来覆去也没找到她的发带,倒是在床边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颗包装完整的巧克力。
是她送给江寒蝉的那颗。
沈暮有点生气,不喜欢就拒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