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给某人发了条信息。
江一鸣:你没把结扎的事和她说吗?
明明苏寒两年前就做了输精管切断手术,为什么沈暮还在继续吃避孕药?如果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对方,那他做这个手术的意义在哪?
江一鸣耐着性子等了好久,却迟迟没等到苏寒的回复。
“算了,管这么多做什么……”他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回口袋:“也许是真的不喜欢小孩,所以才搞这种多此一举的双重保障吧。”
这是沈暮来这个世界的第三年。
在失去卵巢后的一个月,她开始频繁地失眠,食欲也断崖式的锐减,她无法再进食固态食物,一碰就吐,而那些呕吐物则像带黑血的泥沙,里面似乎还混着不少海藻。
她的身体出了大问题,沈暮思考着,却并没有为此感到丝毫忧虑,她将马桶里那些呕吐物冲掉,若无其事地躺回去睡觉。
三个月后,她的呕吐症状停止了,与此同时,她也永远地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她的声带坏死了,医生将此事通知她的时候,沈暮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她静静地靠坐在床头,目光看着焊着铁栏的窗户。
外头乌云密布,雷声轰鸣。
好像要下雨了,沈暮心中默念着,目光缓缓落在自己微微泛紫的指尖。
开始了吗?
这具青春的皮囊,似乎失去了不朽的魔咒,由内而外的,开始一点点腐烂了。
两个月后,在来这个世界的第四年,沈暮的听觉也丧失了。
这一天,她正坐在一楼落地窗的沙发上,望着外头枯黄过后重新抽绿的花园发呆,冷不防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闯入了她的视野。
叶琴。
高中时的校友,大一踏足娱乐圈,前不久刚获得了影后的桂冠,是黎川的女友。
沈暮看了她一眼,就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了,好像不管在哪个世界,对方都特别看她不顺眼,尤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表情简直跟见鬼了一样。
想想也是,这个世界的沈暮早就死了,现在有个活生生的同模站在眼前,肯定被吓到了。不过对方反应也很快,发现年龄对不上后,就以为她是苏寒包养的替身,每次见面都会用那种同情又鄙夷的眼神打量她。
叶琴抱着手,站在她面前叭啦了一堆,发现对方完全把她当空气,气得眉毛一竖。
“好好跟你说话呢,你拽什么拽啊?真以为有苏寒给你撑腰,就能狐假虎威,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沈暮依旧没反应,她身后的保姆赶在叶琴发飙时,飞快解释道:“那个,沈小姐早就听不见了,她不是故意不理人的!”
叶琴一怔:“听不见了?”
保姆点了点头:“声带也坏掉了。”
“……”
叶琴嘴角抽动,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沙发上正在发呆的女人,鄙夷退去,只剩下各种无法言说的比同情更深的情绪。
她静立了会儿,从包里掏出个东西,随手扔进沈暮怀里,嘀咕了一句,掉头就走。
沈暮蹙眉,她并没有去看怀里的东西,只是站起身,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个从她怀里掉落在地的盒子被保姆捡起来交给了黎川,黎川看着原封不动的礼物,踌躇了半天,还是将它还给了自家老板。
花了那么多钱把这玩意拍了,连时差都没倒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结果还要假借别人的手送出去,最糟糕的是,人家居然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一个。
他望着把盒子直接扔垃圾桶的男人,默默地抬起头,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沈暮被强制着带出门的时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保姆用手比划着,表情很夸张地和她描述,花园里的玫瑰开得有多么多么的美,多么多么的香。
她面无表情地跟着往前走,心里很想反驳一句,不